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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一过,天便热了起来。
贝勒府的花园里花团锦簇,穿过其间,能闻到一阵一阵的花香。
几个打扮一样的丫鬟,各自端着东西往沉香苑走,偶尔窃窃私语,也不敢大声讨论。
谁能想到,平日里少和人走动的福晋,近日不是赏花宴就是邀人喝茶下棋。
院子里的树下,花才凋谢不久,地上还能见到未清扫的花瓣,落在土里。
石桌上摆了点心和茶,旁边坐着两人,身后站了两个丫鬟,脸上挂着笑。
“前阵子怀格的病,有劳福晋放在心上。”雍正的齐妃李氏,进府很早,性格有些怯懦,却胜在知书达理,典型的汉家闺秀模样。
对这人,明檀不怎么介意。
她对胤禛无意,便对这些侧福晋都不怎么介意,住在一个府上,只要不给她添堵,喜欢怎么样都行。
再有,她成为乌拉那拉氏时,这些人都已经在府里了,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明檀落下一子,抬眼笑了下,“怀格性格活泼,平日也喊我一声额娘,她病了,我能不管吗?”
李氏愣了下,跟着放了一枚棋子,心里也有些捉摸不透明檀在想什么。
从半月前明檀病愈后,人还是那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待人也是赏罚分明,张驰有度,但哪哪都觉得不对。
太自在了。
进了贝勒府的人,都是来自八旗出身的所谓贵女。
自小在规矩里长大,就算是满人出身,如今为了稳固地位,也不得不学起三从四德来。
明檀的父亲自小就养在宫里,是内臣总管,又曾立下军功,也算得上是贵胄出身。
入府年纪小,但从来是个不争的性格,说好听些是温柔,说不好听一些就是好欺负。
可从未像是现在一样自在,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只有自己开心最重要。
“前几日赏花宴,原本是想同去,谁曾想怀格的病加重,倒是没能一起去。”李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听,总觉得太过八卦,只好挑了之前的赏花宴来说。
明檀捻着棋子,目光停在棋盘上,似乎在想下一步要怎么下。
李氏哪里是想问赏花宴,分明是想问玉雅入府后,她为何不生气,也不向宫里的长辈诉苦。
“赏花宴自是好的,多亏了大家赏脸才能办成,今年的桃花也开得格外好。”明檀落下一子后,抬起脸看李氏。
闻言李氏有些吃惊,再低头看棋盘,发现自己已经输了,无奈失笑。
“这一局,是福晋胜了。”
明檀轻点下头,端起手边的抿了口,“是你心不在焉,论下棋,府里恐怕只有贝勒爷才能与你斗上几局,我们哪里是你的对手。”
“我——”
“你是想问玉雅格格的事?”
李氏瞳孔紧缩,连忙道:“妾身惶恐。”
如今的李氏,后面的齐妃,都算不得什么威胁,更不是敌人,都是被困在深宫里的人,哪来什么敌人。
“她只是未入府的格格,无名无分,又出身蒙古,准格尔是个什么地方,即使这些年来关系有所缓和,但那片土地,谁都心知肚明,是万岁爷瞧上的。”
一个对于朝廷而言,出身蒙古的格格,怎么可能会进得了贝勒府?
康熙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是对胤禛很了解,二来是儿子众多,真要有人当傻子,康熙帝又怎么会在意?
明檀的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让李氏瞬间清醒了。
光是凭着蒙古格格这一点,胤禛就不可能让玉雅进贝勒府,更别说是纳为福晋。
入府多年,跟着胤禛也不是一日两日,她这个丈夫看似深情稳重,实则冷心冷血,才有待谁都公正的表象。
眼神瞬间明朗,李氏端起茶,“福晋原来早就看明白了。”
“不是我看明白,只大家都心知肚明,连玉雅格格也知道。”明檀摇头,“她迟早要回到那片草原的。”
去那片草原,回到从前的自由。
当然,前提是玉雅不是主谋,否则她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走她。
“福晋,额娘。”
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个人,两人一前一后进来,跑到了明檀面前。
明檀怔了下,看着弘晖跟怀格,拿了手帕给他们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是上哪玩来,跑得一头的汗。”
“阿玛和十三叔在后面,刚才十三叔竟然追着我们到处跑,还说追上了要把我们送去见老虎。”
弘晖回身指了一下花园月洞门那儿,不服气道:“十三叔欺负人。”
“十三叔太厉害了,竟然能一下跳起来帮我拿毽子,我的毽子被踢到房顶上,十三叔一下飞上去,又呼啦飞下来,好厉害。”怀格夸张地比划着。
明檀还来不及想要怎么去应付才刚消停几天,又到自己这里来的胤禛,就听得胤祥爽朗的小声。
“四嫂,你们在下棋,那我也来一盘,四哥老嫌我胡乱下,都不跟我玩。”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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