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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是个不太像长在皇室的人,生性洒脱又自在,是几个兄弟里,跟谁都能说得上话的人。
生在帝王家,也是最厌倦帝王家的人。
目光越过胤祥,明檀看着跟在后面进来的胤禛,已经弱冠的年纪,从外貌到身量,都与胤祥明显不同。
两人目光才一碰上,明檀便给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
“十三弟今天好兴致,还帮忙捡毽子,是上回风筝捡不够?”
“四嫂别说那风筝了,贾府那位姑娘可真是好脾气,我送去的玉脂膏,扭伤最好用的,还是问四哥讨来的,结果被贾二小子给忘了,害得我失了面子。”
李氏见着二人进来,起身请安,“贝勒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低眉垂首,听到胤禛开口才直起身立在一旁。
胤祥送了玉脂膏给林黛玉?这又是什么交情。
明檀正疑惑着,走来的胤禛福至心灵一般开口解释,“好像是扭着了,也不知这小子从哪知道的,急匆匆到我书房里要玉脂膏,我还以为他跟谁打架。”
“……赏花宴那日扭伤的?”明檀诧异看向胤祥,“十三弟怎么知道?”
胤祥坐下,接过铃兰端来的茶,急急喝了一口,有些心虚地瞥了眼明檀,“咳,那天着急着捡风筝,好像吓着她了。后来走时,她走路有些慢,我一眼就看出来那脚肯定崴了。”
少年心性的人,提到这里,语气下意识的上扬,忍不住为自己的观察力自豪。
说完还不忘抱怨几句贾宝玉不靠谱,竟然把这好东西忘了,等人伤好了才记起来。
知晓来龙去脉后,明檀哭笑不得。
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位潇洒随性的十三阿哥能跟贾宝玉来往了,的确是有几分兴趣相投。
旁边端着茶的胤禛,余光打量着明檀,原本只是习惯地观摩周围人心思,却在看到明檀袒露真心、并未遮掩的笑容时,眼里有一瞬松动。
明檀让墨玉把棋盘收拾了下,拿起棋子抬眼时,恰好发现胤禛在看自己,眼波流动,眼里的笑意更深。
转而看向胤祥,“十三弟专门找我下棋,是觉得我的棋艺跟你差不多?”
“哪敢,四嫂的棋艺定是比我好,我这不是得循序渐进,好好求教。”胤祥连忙解释,明亮的眼里却闪着狡黠。
“先说好,观棋不语真君子,贝勒爷待会儿这棋下得再差,也不能开口。”明檀先下了一子,琢磨着胤禛给玉雅的惩罚,是不是又要到期了。
胤禛闻言笑着放下茶,“好,我不开口。”
尽管胤禛表面不说,但明檀猜得到几分,不管为了贝勒府的面子还是为了有个交代,胤禛都不可能放任玉雅再到她院里来闹。
至于期限长短,全凭这位爷高兴。
只是那日赏花宴,胤禛为何来,她却没有想明白,玉雅可不是个会放过机会的人,她都主动离开贝勒府去外面,玉雅还能把人放开?
“这步棋,下得——”
“爷,观棋不语——”
“真君子。”
过于默契的对话让明檀心颤了下,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原主对胤禛的爱里迷失自己。
明檀举着棋子,心神突然定不下来,正暗恼时,旁边铃兰走来,让明檀如获大赦。
铃兰朝着其他人福身,走到明檀身边,刚要弯下腰来,便被明檀制止。
“贝勒爷在这里,不必担心有人传出去。”
将手里的棋子放进棋格,明檀淡淡开口。
铃兰惊诧看了看明檀,忽然明白过来,立即道:“福晋,上回服用的药,宋太医已经检查过,是多了味药。”
“宋太医亲口说的?”
“不是,来传话的小太监说的,可要请宋太医再来替主子把脉?”
无视其余人的眼神,明檀神色镇定,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不过是多了味药,下回小心便是。”
心中大骇,铃兰只觉背心都浸了汗,低着头答应,“奴婢明白,定会好生叮嘱下面的人,奴婢先告退了。”
刚才未寻借口离开的李氏,如今只觉如坐针毡。
身在皇室,最忌讳的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胤祥放了枚棋子在棋格上,抬眼看着明檀,“下人们不懂药理,放错了得教训,才能长记性,四嫂你也别太仁慈了。”
明檀笑道:“不过是煎药时误放了,又不是人人都熟知药理,哪能辨认出各种药材。”
言罢看着垂眸看着棋盘,唇边绽开笑意,轻眨了一下眼,“十三弟,你这棋艺是该再多学习学习。”
小安子至今下落不明,多半死了。
至于谁下的杀手,那就得问眼前的胤禛了。
明檀掀起眼看胤禛,眉目含笑,神色一片温柔,“贝勒爷,要不要陪妾身下一局?”
一直保持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胤禛,神色未见半分变化,听得此话,更是笑了起来。
俊朗的眉目间,浮起兴致。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