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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徐星唯吃完饭洗完澡,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
没几分钟又蹦起来,去厨房拉开冰箱门,打开韩程送她的那盒巧克力。
酒心的,鱼子酱的,还有不同浓度的黑巧。徐星唯随意抓了好几颗,盒盖内部的手写便签又掉出来,她顿了顿,不自觉又拿出来看,嘴角再次扬起笑。
“黑巧浓度大于80%(含80%)的,每次最多吃三至五颗,否则会伤胃。”
工整俊逸的字迹,既严谨又能表示强调的括号,都彰显出强烈的个人风格。
徐星唯回到床上,给他发消息。
【徐星唯:外套洗好了下次见面还给你】
看了半集电视剧,手机顶部才冒出消息。
【韩程:刚到家。之前送朋友去火车站。】
手指不由地把视频暂停,送朋友?虽然他是老板上班时间很自由,但这个点送人去车站,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但她不想显得太过敏感,所以也没有直接问。
【徐星唯:哦。】
——还特意加了个句号。
【韩程:男。】
【韩程:公司同事。】
【韩程:他买错票了,怕赶不上车。】
叮咚声不断,一连发来三条解释。
【徐星唯:好啦】
【韩程:衣服你不用管的,给我就行了。】
【徐星唯:洗都洗过了】
又是灰又是雨水的,直接还回去不合适啊。
【韩程:是机洗的吧?】
她对着屏幕皱眉,这样问,明显是猜到她可能手洗。
【徐星唯:你那件是毛料的不能机洗啊】
外套品牌不是她熟悉的,款式也非常基础,但价格不便宜她是能感受到的,万一洗缩水或者变形了,多尴尬。
【韩程:星唯,以后都不要再洗了。】
这话以目前两人的关系来看怪怪的,她手指头戳着下巴,心情有一点奇妙。
【徐星唯:说的轻松洗衣机洗坏了怎么办】
【韩程:没事,这些都可以再买的。】
【徐星唯:不知道该从何吐槽……你是不是那种拉开衣柜整排都是一模一样衣服的人】
【韩程:衬衣和t恤是这样。】
【韩程:其他的按双份或者多份买。】
【徐星唯:……真省事】
就是有点费钱。
看完剩下的电视剧,又看了一集综艺,已经九点了。
【徐星唯:对了中午吃饭时我看了一部纪录片旁白声音很像你】
【韩程:可能就是我。】
【徐星唯:开什么玩笑】
【徐星唯:我有点想听你的声音了】
——马上就收到连语音的邀请。
她带上耳机,点接受,温柔干净的呼唤贴着耳朵响起。
“星唯。”声音低柔,很亲近。
“嗯。”徐星唯抱紧薄被,懒洋洋应了一声。
“想听什么?”他自觉开始充当睡前故事朗读员。
徐星唯嘴角一弯,一项项给他安排:“诗经和呼啸山庄,还有我们一年级语文课本……章节你自己选吧。”
耳机另一端沉默了会儿,他轻声询问:“只谈感情不谈其他,会无法接受希斯克利夫这样的人吗?”
“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人。”她停顿片刻,若有所思地回答,“怕肯定有点怕的,会躲着他吧。”
耳机里忽然异常安静,只隐约能听见电流游走的杂音。
过了一会儿,才有窸窣声和翻书声,他的声音如静水缓缓流淌而来。
……
韩程给她念了一篇又一篇,直到她眼皮开始打架,突然,外界传来一串大大小小的炸裂,打破了平静。
由于带耳机,徐星唯没听清楚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不是自己家。
“怎么了?”韩程察觉她的异常。
“刚刚听见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谁家在炒菜吧?”她哈欠连天,伸了个懒腰,“你继续念。”
“好。”他迟疑地答应着。
砰!
又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徐星唯被吓得一哆嗦,余光看见玻璃杯里的水都在摇动。
这种炸声她曾经也这样近距离听过,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下来,手脚隐隐开始发麻。
“别怕。”
耳机里沉稳的呼唤稍稍拉回她的理智。同时,她看见窗外有乌央乌央的黑烟往上冒。
记忆深处的痛苦被唤醒,她手脚发凉,几乎要失去知觉。
“……好像着火了!”一出口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简直不像她自己的。
转瞬就听见耳机里的拨号声,119接通,韩程冷静清晰地告知地点、大致楼层和火势。
“星唯,不要怕,已经报了火警。”他说话的同时,耳机里还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开门声,“我马上到,不会有事的。”
紧接着是奔跑声、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边开车边对她说:“先往客厅看看,阳台是风口,那里烟大不大?”
徐星唯全身僵硬,麻木地往客厅挪了几步:“烟还没进来,好像有火光,一闪一闪的……”
“嗯,火势应该还不大。”他眉头紧锁,扣方向盘的手青筋分明,却尽力用平常的语气和徐星唯说话,“准备湿毛巾,再找件厚衣服打湿披上,戴眼镜。”
徐星唯按他说的做。
同时,走廊报警器响起尖锐的鸣叫声,人们被提醒,纷纷跑下楼,时不时有开门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先从猫眼看看,过道有火吗?浓烟呢?”
“有点烟,但还能看清……”她深吸口气,迫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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