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丹林当天傍晚就带着团队飞回了上海，是秦瑞扬电话告知的张远。韩丹林不联系他，张远不仅不恼火，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也觉得尴尬，他也不太想面对。
喝酒果然容易误事，他们现在搞成这样，后面泰和cbd项目还能不能好好地推进，他也有些担心。
张远约了石正义晚上一起吃饭。
石正义也是他的大学同学，老北京人，毕业后就回了北京发展，如今转行了，在西单开餐厅。
石正义开的火锅店，张远经常来这搞团建，既是照顾同学生意，也能顺便找他聊聊。
张远到店里的时候，石正义和店员一起在忙活，穿着围裙端着盘子在店里穿梭。见张远来了，他把盘子塞给员工，给张远安顿了一个景观位，就去洗手换衣服。
张远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前看风景。
西单的年轻人是真的多，在马路上牵手拥吻的、拍短视频的、直播的、弹吉他唱歌的，张远不禁勾起了嘴角。
他也有过这样的青春恣意，只是那些回忆他至今都不太敢触碰。因为所有那些关于他青春的美好画面里，都有韩丹林的身影。
他们做过热恋的青年男女会做的，几乎所有傻事。在大街上拥吻、在山顶看日出、在流星下许愿、在游乐园里疯玩、在床上打滚胡闹
石正义走过来坐下，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把菜单拿给张远：“看看想吃什么？今天太忙了，我只能自己上手了，你看我这一身汗。”
张远眼皮也没抬，调侃他：“给自己挣钱有什么好抱怨的，你跟我们这种打工人又不一样。”
石正义笑着骂他：“你这收入也好意思叫自己打工人？别给我在这装穷酸，今天又不要你付钱。”
张远笑而不语，翻了翻菜单，意兴阑珊地说：“你看着安排吧，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来找你说说话。”
石正义也不跟他讲究，招呼了员工过来，要了个铜锅涮羊肉，又点了各色拼盘和小菜。最后他自己去仓库扛了一筐啤酒，给他和张远一人起了一瓶。
张远举起啤酒跟他碰了下，直接喝了半瓶，冰冰凉的直透心底。
石正义看他情绪不佳，便问：“怎么了？韩丹林在北京待了一礼拜，把你魂勾走了？”
张远笑道：“别开我玩笑了，头疼着呢。”
石正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就是还有一半在身上，都勾走了头就不疼了”。
张远被他挖苦得哭笑不得。
他拿着酒瓶盖在手里搓，石正义知道他有事要说，也不打岔，就在那怡然自得地夹花生米吃，边吃边等他开口。
张远冷不丁来了一句：“昨晚上我跟韩丹林睡了”。
“咳——”石正义被一粒花生米呛住了，张远赶紧起身去拍，“咳咳呵——”
等石正义缓过劲来，他认真打量了张远一会，摇着头感慨道：“禽兽啊，你路子太野了吧？”
“喝了点酒，有点不太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