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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日,齐佳氏的病因确认了。
齐佳氏寻常惯用的香粉盒被人调换,香味掩盖过去,所以谁都没有发现。
经过一番彻查,被查出来是一个之前偷拿东西出去典当,被齐佳氏责罚,却心有不忍,留她下来的丫鬟。
丫鬟却心怀怨恨,觉得齐佳氏坏了自己的财路,便趁着出府买东西的时候,买回来齐佳氏明令禁止不许用的香料,往里一点点添加,半个月下来,终于起了效果。
从丫鬟的证词到胭脂粉铺的伙计证词,无一破绽,很快便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人证物证俱在,而且凶手自己还承认。
明檀把事情告诉胤禛后,胤禛便以别的罪名,让人把丫鬟移交官府处理,多半是要被流放。
让明檀记挂了几日的事情,就这么轻松查出来,明檀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
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细节被忽视了,可是那丫鬟的话里,几乎没有一处是不对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丫鬟有作案动机,而且还有人证证明她买了东西。
尤其在她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剩余的香料,这案子换做是谁来查,都是一样的结果。
“福晋,奴婢刚才去看过,齐佳福晋已经好了不少,能起身坐着,不用整日卧床。”
铃兰从外面进来,向明檀请安后才禀告明檀让她去办的事。
“人好了是好事,这几日不必再去了,叮嘱厨房那边小心伺候,每日补品不可少,但切记太过丰盛,病愈恢复,不宜太过荤腥。”
明檀收回思绪,看着铃兰吩咐。
坐在房里半天,明檀有些疲惫,起身想去花园里散散心。
刚到门口,弘晖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扑到她怀里。
明檀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愣了愣看向后面跟着来的胤禛,惊讶看向他的腿。
竟是能自己走动,而且看上去并无什么后遗症。
“爷的伤……全好了?”
“嗯,不用依靠拐杖,能自己走动,不过太医说,每日不可超过一个时辰,所以还得再养一阵子。”胤禛走进来,看了看明檀道:“你这是要出去?”
明檀帮弘晖擦了擦汗,这大夏天的格外热。
说起来,从她初到这里已经过去三月余,发生了不少事,她也经历了不少,可换药的事至今还未查出幕后之人。
藏得太深了。
“屋子里闷,想去花园里走走。”
“那一起去,正好我也活动活动,这段时间躺得太多。”胤禛自然接过话,朝弘晖招了招手,“今日你十三叔又带你去哪里玩了?”
原来是胤祥来过吗?
明檀看着弘晖活泼的模样,倏地想到这孩子的命运,心口发闷,蹙了下眉才跟着往外走。
这孩子并非先天不足,如今看着身子也好,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夭折?
“十三叔带我去骑大马了,十三叔好厉害!”弘晖说完又想起什么,“阿玛放心,昨日额娘教我的字,我都已经写好交给额娘了。”
闻言胤禛转头看着明檀,见明檀轻咳了声,不由得眼里多了宠溺。
明檀的确和从前温婉、贤淑的样子不同,可如今这般也没什么不好,每每看着明檀,总会让他想起蒲苇。
身上带着韧性,好似不论什么事都不能抹平她的心气。
“爷在看什么?”
“今日这身衣裳第一回见你穿。”
胤禛牵着弘晖,语气稀松平常说了句,目光还在她身上打量了下,“蓝色很衬你。”
明檀嘴角抽了抽,突然忍俊不禁,弯了眉眼,“爷要夸人好看,可不是这么夸的。”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胤禛也不恼,开口道:“这般才对?”
明檀微微怔住,随即道:“这般还不赖,听着可顺耳多了,不过爷的夸奖难得,看来爷心情不错?”
何止是心情不错,胤禛竟然陪着他们母子闲逛,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惊讶的事。
皇室并未寻常人家,即使是阿哥们,也少有时间在家里过父慈子孝的生活。
如今贝勒府里的传言越发夸张,不过倒是都有眼色,知道谁在是这府里的主子。
胤禛明目张胆地对他们母子好,又留宿在她院里,下面侍候的人也都机灵,在她面前安分了不少。
胤禛愿意这样,明檀也不拦着。
这样做对她而言,利大于弊,那又何必去阻止,倒是省事了不少,除了偶尔别的院传来些话。
令她有些费解,可是也理解。
无非是什么怪她独占胤禛,这样性格太过于强势,令其余人难堪,像是守起活寡了一样。
“爷去看过齐佳妹妹了吗?”明檀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这样的行径真够惹人生厌的,难怪之前齐佳氏在府里的人缘不好,毕竟谁听了这话都会生气。
分明是自己的丈夫,却要别人施舍才能见一面。
听上去多无私的话,却不知道这样才是最为伤人。
“看过。”
“是我僭越,不该问的。”明檀怕自己忘了最初的目的,思忖后道:“我并非要把爷推去别处,只是作为主母,有些话若我不说,容易遭人非议。”
待在世上已经很不容易,明檀想,她也不想与谁为敌。
井水不犯河水,与这府里的人好好相处,往后一起在后宫养老岂不是一件好事。
“以往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什么?”
“想着如何平衡府里各个院子的关系,如履薄冰,生怕性差踏错一步。”
弘晖年纪小,到了花园便四处去玩,有苏培盛和铃兰跟着,倒也让人放心。
明檀和胤禛站在桥上,谁也没有说话。
明檀努力从记忆里搜索这句话以前可有提起过,但她不管怎么想,这句话都毫无印象。
便是说明,从前的胤禛没有跟乌拉那拉氏说过。
真不知道该说可悲还是可怜,竟是等到了这个时候,才得到胤禛这一句话。
“是,我必须要事事小心,才能谁都不得罪。”明檀直视胤禛的眼睛,“因为,她们不是自己,背后还有娘家。”
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事,她都要担责。
胤禛不需要为他们负责,也没有人敢让胤禛负责,可是她不一样,她身为内宅主母,所有的事都是她在安排,衣食住行,稍有不慎,她就成了凶手。
乌拉那拉氏这一辈子都在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极力做到公正公平,不存有害人之心,宽以待人。
“我知道了。”胤禛微微叹了口气,“是我疏忽,忘记你一人要承担这般多。”
“原本不该和爷说这些,但爷问了,我便只好说明白。”明檀转过身,盯着桥下游过的鱼,“爷可知道,在我病倒前,还在想着春后每个院子该发多少,是不是要调整月钱。”
“乌拉那拉氏不说,是因为她认为这些是分内的事,所以不愿意让爷分心,而我说出来,是因为爷问我了,我不想隐瞒。”
明檀语气平缓,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
实际上也是别人的事,她所作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这些根基,都是乌拉那拉氏打下来的。
她可不敢邀功,也不会揽到自己身上。
借着她的口,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闻言胤禛看着明檀,突然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明檀,不是别人。
不知为何,胤禛倏然伸手拉住明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也没有打算送开手。
“明檀,你是我的妻子,你这一生都得和我在一起。”
明檀恍然未觉,随后转头看着胤禛,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点了下头,“我也未曾说要离开,爷不必担心我会走。”
离开胤禛身边,又要去哪?
她本就不是一个自由的人,至少得把弘晖养大才是。
“你……”胤禛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转而道:“弘晖启蒙的事交给你,皇阿玛前几日问起来过,还在弘晖进宫时问了他一些问题,皇阿玛很惊讶,你能让弘晖进步这么快。”
糟了。
明檀脑袋一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平时教弘晖的时候,习惯了自己上学时的方式,为了让弘晖更好的记住学的内容,偶尔会举例。
可是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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