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被她命名岁月的画作跃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此刻的茶桌不正是岁月中那位老人面前的桌子吗？
她的视线全部被那张桌子吸引，一下竟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的人。
“秦小姐？”
刚才那道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一位鬓角泛白，背脊挺直的老人从一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盘精致的点心。
闻言，秦羽希猛地回过神来，满心忐忑地看向老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耄耋老师！
“老师好！”她强作镇定，不想在老师面前失了风度，抿唇笑的落落大方。
耄耋在榻榻米上坐下，放下手里的点心，抬手拿起一只茶杯，亲手为她斟了杯茶：“坐下聊。”
能喝到耄耋老师亲手泡的茶，秦羽希受宠若惊，走过去的步伐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用拘谨，随便聊聊而已。”耄耋看出她的紧张，笑着缓和气氛。
看着面前的茶，秦羽希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老爷子的影子，心下不由得放松了许多，笑着点头。
她原本以为能够参加老师的画展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座谈的机会。
跟现代最顶尖的画家交流的机会，她一定可以从中获益良多。
想到这儿，秦羽希暗暗地掐了掐手心，让自己慢慢平复心情，为一会儿的交谈做准备。
在她冷静的同时，对面的耄耋盘腿在榻榻米上坐着，抿着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面前的小丫头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顺眼，不知道在画画上的造诣又如何。
“上次的那幅画，工作人员给我讲了你起名的原因，我觉得有点意思，本来以为能起出那样一个名字的人应该多少有些年龄阅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丫头。”
耄耋打量完，放下茶杯缓声开口。
听到这话，秦羽希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看到画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样，回去以后还担心起的名字太过简单，让老师见笑了。”
耄耋眉头微挑，略有些意外：“第一感觉？”
他画完之后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这才把画提供给了各大画展，让他们帮忙找人起个名字。
秦羽希只知道她第一感觉起了那样的名字，却不知道在那之前那幅画辗转过了多少个世界有名的画展。
耄耋的话意味不明，秦羽希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很有天分。”耄耋说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本以为得到他的夸奖后，小孩会洋洋得意，不料她却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老师谬赞了，我也是美术专业的学生，对美术有些了解是必须的。”秦羽希坦然地跟他对视，眼底满是谦虚。
美术专业的学生。
耄耋心下一动，好奇道：“既然如此，可以给老头子看看你的作品吗？”
能得到耄耋的指点，秦羽希求之不得，当下拿出手机翻出采风时画的那幅雨后乱石。
当时为了方便跟何雨晴她们讨论，她没少拍照，手机里是最后改动完的成果。
“这是最近的采风作业，请老师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