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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尝到了甜的滋味,贪念便是燎原的火种,能将理智的荒野吞噬殆尽。
沈兮越看着电子屏上的分组名单,涩涩的干痒从胸口绵绵不断上爬,侵袭到喉管。像有只枯瘪的爪,冷不丁就在柔软的心脏上抓了一把。
见过黑暗中的身影,就没法将这些隐秘的情绪忽略掉。
“我去!”刘蓓拿书扇风,惊讶道,“我居然和尹黎黎一组,还有大佬?”
陈攀更乐,“沈兮越,这运气可以啊,咱们又在一组了。”
教室门口,沈彻和尹黎黎一块从办公室回来。沈兮越看得清楚,快进门时,尹黎黎说了句话,沈彻笑了笑,比往日多了些温柔。
沈兮越将目光摁回书本上,发现自己有些可怕。
刚才一瞬间,她竟然无比嫉妒尹黎黎,甚至想取而代之。
她漫无目的地在纸上涂鸦,脑子里一行大字亮亮闪闪。
沈兮越,你太坏了。
既然也找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吧。她能感觉到,再让这样的情绪放任自流,她说不定会做点什么出来。
毕竟沈彻对她太过信任,毫无防备。
还真是恶毒女配的黑化历程呢。
噗嗤。沈兮越忽然笑出来。
“笑什么?”沈彻坐在她旁边。
“没什么。”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男生聚在一块打球,女生四下散开,有的坐在边上看球,有的回教室看书。刘蓓把最近迷上了手机录歌,学霸的求索精神得到发扬,一晚上录了十几首,非让沈兮越逐一点评。
沈兮越听到第八首,终于扛不住了,申请去一趟洗手间。刘蓓大手一挥,去吧。她如获释放,一溜烟跑没影儿。
沈兮越故意在洗手间拖延了会,磨磨蹭蹭绕了条远路。拐了个弯,前方尹黎黎和一个短发女孩抱臂对立,脸色都不太好看。沈兮越想起校庆时,似乎见过这个短发女生,叫陈媛。
尹黎黎面露不耐,“我说过很多次了,那些都不关我的事。”
陈媛一着急,拉住她,“黎黎,我做那些都是为帮你。现在出事了,你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
“那是你自作主张!”
“获益的人可是你!”
“陈媛,请问,我获什么益了?”
“沈彻难道。”说话声戛然而止。
沈兮越踩响翘起的地砖,两人同时转过视线看向她。陈媛面色立即变得难看,“沈兮越,你倒是喜欢偷听。”
沈兮越淡淡扫她一眼,神色自若地走过去。
这一段小插曲,没过多久,沈兮越便忘了。
这周周末,沈则山难得有时间休息。一家四口开着车去野营,阿姨怕这一家四口饿死在外边,备了一堆吃的喝的。
沈则山和沈彻去湖边钓鱼,沈兮越帮着许静把食物摆好,蹦跶到沈彻后面,捡起块小石子妄图捣蛋。沈彻对她太过了解,冷着脸看她。那意思就是,不怕死,就试试。
小时候父子两的钓鱼比赛,她为让沈则山赢,专来沈彻这儿搅和。毕竟谁输了,谁就必须得把她背回去。
“我不捣蛋,”她将石子投到反方向,“反正最后爸爸一定会赢。”
沈则山最喜欢女儿这样的偏爱,呵呵笑问:“糯糯难道对爸爸没信心?”
沈兮越连连拍马屁,将沈则山哄得晕头转向。沈彻没法和这小赖皮讲道理,谁让沈则山就吃那套呢。
附近都是山林,鸟啼声时不时回响,显得空荡幽静。许静中途接了个电话,回车上办公。沈兮越蹲在沈彻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玩地上的碎石。
她挑了两个小的轮番抛接,像马戏团玩球的小丑那样。但两个难度太低,没有挑战性,她立马接了第三个。可惜手艺不行,石子儿蹦跶几下,滚进水里,砸出个小小的水花。
沈兮越干笑着瞄向沈彻,他垂眸对视,搭在扶手上的肘慢慢抬起,屈指在捣蛋鬼的额角敲了敲。
沈兮越眼睛眨了眨,挠挠额角,横道:“再欺负我我会生气的。”
沈彻轻哼一声,反手便又给了她一下。
“你!”沈兮越气鼓鼓指指他,捡了个小石子儿丢进河里。
“唔!”沈彻这一下力气最大,她疼得脸一皱,抓起一把石头,作势要全砸到河里,威胁道:“再欺负我试试!”
沈彻浑然不惧,跟逗猫儿似的。小猫儿软绵绵的脾气向来没什么威慑力,自己却经常被自己气得半死,特别有趣。于是,他心情大好地又弹了她一次。
“噗通。”沈兮越手臂一扬,石头砸进河里,围过来的鱼群,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游得比鬼还快。
两人一静一动闹得鱼全被吓跑,沈则山这头也受了影响。瞧出她静不下来,手一挥,对沈彻说:“陪她玩去,再待会得去闹海了。”
沈兮越一蹦跳起来,搂住沈则山的脖子高呼:“爸爸万岁!”
沈则山拍拍她的脑袋,“小点声,这鱼都快被吓跑了。”
两人去车里取了风筝,沿着河滩找块空旷的场地。沈兮越不会牵线,负责举风筝。等沈彻将风筝拉到空中,她迫不及待接手,让沈彻拍个小视频。可能是她技巧太过拙劣,腾空的风筝在她手上不到半分钟,便一头栽下来。
沈兮越握着手柄,不信邪的要凭自己的力量重振大旗。老天爷不给面子,风筝在她手上就是个棒槌,死也飘不上去。
“哥哥,”她转头去讨好沈彻,“救救你可爱的妹妹吧!”
“自己飞吧,还能减肥。”
“你说我胖?沈彻,你怎么能说我胖?!”讨好时叫哥哥,生气了就叫沈彻,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彻把手机放回兜里,“承认胖就给你飞上去。”
沈兮越想了想,勉为其难,“行吧,那我现在,胖五分钟。”
那一边,许静发完文件坐到沈则山身边,笑看兄妹俩折腾着风筝,回头对沈则山说:“从小一块长大,现在越看越像亲兄妹了。”
沈则山闻言瞥了眼,“挺好的。”
“要是还能瞒久点更好,哪能想到那时候,”许静躺下来,双手垫在脑后,欲言又止,不经意说,“人倒挺神奇的,呆久了长相都会差不多。上次那张全家福,瞧着糯糯和我倒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之前也听过夫妻一起时间久了会相似,人和宠物在一块也能在某种特定环境下相似。许静用手机将兄妹两拍下来,镜头里的小姑娘似乎发现了她,跳着冲这儿打招呼。
许静摇手回应她,放低声音问:“今年还是不带糯糯回去给她妈妈扫墓吗?”
沈则山摆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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