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诺茫然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死了很久了，你忘记了，我们前阵子去给奶奶扫墓的时候，你还看见她的墓碑了。”
厉子玔摸着她冰冷的小脸，哑声道，“老婆，你别害怕。”
布诺在被子底下的身子缓缓颤抖了起来，最后，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始剧烈地哆嗦，“她真的没有死？”
厉子玔点了一下头，“是。”
“那她为什么会不见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还给她立了墓碑？她既然没死，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啊？”
厉子玔没说话，俊美的脸紧绷得厉害。
“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布诺努力稳住起伏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老公，你去帮我把择一叫来。”
“我先让夏晴上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我要见择一。”
“......好。”
......
落地窗外的天气阴沉得厉害，一场暴风雨正在蓄势待发地准备袭来。
主卧的大床上，布诺弯曲着双腿靠在床头，没有焦距的视线盯着被子上的某一处失着神。
“诺诺。”江择一敲门走了进来。
布诺缓缓拉回了游离的思绪，抬头望向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从小到大，江择一对她向来是直呼其名叫布诺的，只有心虚的时候，或者是有事求她的时候，才会改口叫诺诺。
“哥，”布诺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你坐。”
江择一愣了一下，很快坐了下来。
主卧内没有开灯，光线被阴沉的天空压得格外昏暗，布诺低垂着眼眸，江择一根本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才轻声开口道，“你在医院说出那种话，代表你早就知道她没死，并且早就见过她，对不对？”
她不傻，刚刚冷静下来后，一想就明白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没死的？”布诺的嗓音平静无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诺诺，我......”
江择一刚开口，面前的女孩突然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哥！”
江择一看着她不安又害怕的双眼，心脏抽了一下，漫起了一股疼。
布诺努力扬起笑脸，“哥，我刚刚想了想，一个女人会有什么理由不要自己的孩子呢？一定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在当年的意外中，她受伤了，伤到了脑子失忆了对不对？她现在恢复记忆了，就第一时间回来找我了对不对？她没有不要我，她只是不记得我了对不对？哥，你告诉我，是像我说的这样的，对吧？”
江择一根本无法直视她此刻的模样，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哥！”布诺抬高了嗓音，几近哀求地开口道，“你快告诉我啊，事实就是像我刚刚说的这样，是不是！”
“诺诺，”江择一闭上了眼睛，无比艰难地出了声，“算了吧，就当她已经死了......”
布诺的最后一点希望，都随着这句话彻底破灭。
女孩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只觉得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