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咏仪长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儿子，我今天来，就是想把压在心底这么多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你，或许你听完之后，会恼我恨我，不过都无所谓了，我憋得太久了，再不说出来，我想我会发疯的。”
林澈去泡了两杯茶，两个人来到沙发上坐下，江咏仪才缓缓开了口，叙述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
“诺诺的爸爸是我的初恋，我们跟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女一样，爱得死去活来，我出身普通，父母早亡，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布老首长对我这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孩却没有任何门第之见，诺诺的爸爸为了我，更是违背了老首长的意愿没有去当兵，可老首长都没有为此迁怒于我。
诺诺的爸爸知道我有事业心，就和我一起创业，我们一起创立了聚星，我打理着聚星，他继续在其他领域发展，创立了不少分公司，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地结婚了，我嫁进布家的时候，子玔就已经在布家了，当时他只有三岁，听说是老首长收养的，但是老首长很低调，并没有对外公开过他的身份，所以外界一直不知道布家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再后来，我怀孕生下了诺诺，按理，我们一家人应该可以过得很幸福，可是我渐渐发现，诺诺的爸爸变了，他不再有事业上的抱负和野心，每天只想着怎么在家陪着诺诺，我专注于事业，跟他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他溺爱诺诺，跟我的教育观也大相径庭，我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到最后，我甚至不想回到那个家，宁愿每天在公司加班，我承认，我在诺诺的童年里，根本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林澈对她说的这些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一个女人为了工作不管家庭的自私剧情而已，直截了当地问了自己想了解的，“厉子玔既然是爷爷收养的，为什么会离开布家？”
“因为诺诺刚出生没多久，子玔就被他外公接走了，为此，诺诺还闹腾了好一阵子，每天莫名其妙地哭，抱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后来还是诺诺爸爸察觉到不对劲，觉得可能是因为子玔突然走了，诺诺想念他才会变成那样，”江咏仪淡笑一声，“那么小的孩子，根本记不住人和事，怎么可能因为子玔的离开而哭闹呢？
我当场就否定了他的猜测，但他坚持，所以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你，说来奇怪，你一来到家里，诺诺的情况就慢慢好转了，诺诺爸爸当时还得意地跟我说，诺诺就是把你当成了子玔，以为子玔又回到了她身边，才会停止哭闹的......”
林澈的心，狠狠一颤，落在身侧的手，指尖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耳边，只有那句“诺诺就是把你当成了子玔”，如一个魔咒般，反复萦绕，侵蚀着他的心。
不可能的！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替代品！
他不是厉子玔的替代品！
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是被收养的没错，但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厉子玔才会被收养！
“小澈？小澈？”江咏仪见他脸色苍白，急忙起身上前，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