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厉子玔低沉冷漠的嗓音传来，“你再不走，我就要给布诺打电话了，叫她来看看，自己有个什么德行的表姐。”
黎晚愉怔住，停下了还在往律画身上踹的动作，气愤地瞪着厉子玔，“厉子玔，我的德行与布诺无关，你别想拿我当理由给布诺减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黎晚愉说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忘在律画身上再踢上一脚，挣脱开司机，转身离开。
司机生怕这个小姑奶奶还会去找根什么棍子之类的折回来继续打人，急忙跟了出去送她下楼。
“子玔......”律画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哭着道，“我好疼......”
“她练过的，跆拳道黑带，一般人打不过她。”厉子玔淡声道。
律画也惊呆了，没想到黎晚愉居然有身手，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反抗了，应该先跑为妙。
“子玔，你要为我出气，”律画爬起身，走到他面前，“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不帮我出气，什么都没得谈，更别想让我救布诺！”
“你在威胁我？”厉子玔的脸色阴郁得如海面上即将到来的十级风暴，低沉的嗓音如刀子般，字字往律画身上砍去，“律画，你真以为布家是好惹的，你想嫁给我，就必须得承受这些，懂吗？”
律画愣了愣，厉子玔能答应跟布诺离婚，答应娶她，已经很好了，她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我知道了，你当我没说过......”律画擦了擦眼泪，“粥都被黎晚愉弄撒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厉子玔闭上眼，冷声道，“不用了，我需要休息，你给我滚出去。”
律画暗暗咬了咬牙，“好，那你好好休息。”
律画关上门离开，房间内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
厉子玔转头望向窗外，时间马上就要到12点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没能让老婆孩子陪在他身边，没能吃上老婆孩子亲手给他做的蛋糕，没能和老婆孩子一起许愿。
可是他还是想在这最后几分钟里，抓住生日的尾巴，许一个最想实现的愿望：老婆，活下去......
......
第二天一早，布诺便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熟悉的天花板，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身旁的位置。
厉子玔不在，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真的在生日这天，跟她提出了离婚......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顺着眼角失控地涌出，布诺躺了多久，眼泪就流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叫她的时候，才艰难地回过神来。
“小姐，你醒啦？”张妈一进来，就看见床上的女孩睁着眼睛在默默流泪，急忙上前帮她擦眼泪，“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夏医生进来给你看看？”
布诺在张妈的搀扶下坐起身，靠坐在床头，虚弱地开口问道，“姑爷回来了吗？”
张妈脸色一白，轻轻摇了摇头。
布诺苍白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去叫钱进查查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