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缓缓坐了下来，努力让自己温和下来，但胸口还是止不住剧烈起伏着。
布诺依然面无表情，开口的嗓音，也清冷得没有起伏，“那位老朋友，还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比如说，你是怎么亲手灌她喝下堕胎药，导致她流掉了孩子，让她的身体受损，再也怀不上孩子的......”
随着布诺话音落下，空气中瞬间陷入了一团凝滞。
林澈闭上眼睛，下颚绷得紧紧的，嗓音暗哑阴沉，“向晨......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重要吗？”布诺不答反问道，“重要的是，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回布宅之前，她让黎晚愉给向晨打电话，问问她在哪里，想安排人去保护她和她的家人，向晨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位置，还说自己和家人现在绝对安全，让她们不用担心。
黎晚愉跟向晨商量过后，决定让布诺直接跟林澈摊牌，林澈如果否认，向晨愿意出来当面对质。
布诺没理由怀疑向晨的话，毕竟如果向晨是为了挑拨离间的话，这种一对质就能被戳破的谎言也太小儿科了。
“澈哥，”布诺看着林澈，尽管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此刻整个人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我对你很失望。”
“不是这样的，”林澈摇了摇头，睁开眼睛望向她，“诺诺，你听我解释。”
布诺往沙发上一靠，长腿交叠，淡淡道，“好啊，你解释，我听着，如果你告诉我向晨说的是假的，我也可以调查得到，只要去查当年她流产后的就诊记录，再查查她的人际关系网，总能查到蛛丝马迹的吧，我就不信，一个女人在外面偷男人还怀上了孩子，会做得这么滴水不漏。”
“我......”林澈刚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那么苍白，“诺诺，你的心里，已经认定她说的话是真的了，对吧？”
“是你刚刚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一切。”
林澈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他的确被茶几上的这几张照片吓到了，所以一时乱了分寸，不过就算他是冷静的，这件事情恐怕也赖不掉，一否认，等布诺查证之后，反而显得他敢做不敢当。
而布诺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思及此，林澈干脆承认，“诺诺，你听我跟你解释，我不爱向晨，那个孩子只是个意外，所以不能留，就算生下来，他也会痛苦，何必呢？趁着他的月份还小，还没有长成人形，让他去该去的地方，不好吗？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多少女人去医院打孩子吗？”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人会打掉自己的孩子，那些孩子的父母可能也各有各的苦衷，我没说他们打掉孩子是不对的，毕竟别人的难处我不清楚，没资格评论，可是在你和向晨这件事情上，你问过向晨的意见吗？她有答应要拿掉孩子吗？她没有，是你亲手灌她喝下那碗药的，还是加大了剂量的药，是你单方面决定的，不是吗？”
“诺诺，向晨留下那个孩子，是为了逼我跟她结婚，如果孩子生下来，被爷爷知道了，一定会让我娶向晨的，我不爱她，所以那个孩子生下来也是在没有爱的家庭中长大的，你觉得这对孩子对我对向晨公平吗？我只是阻止了一件注定会不幸的事情发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