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么轻描淡写，布诺就越知道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他不肯说，一定是怕她难过，她不追问，可是心里却更疼了。
“对不起......”布诺垂下眼眸，眼泪砸落下来，“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能发现点端倪，如果我能多信任你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是我不好......”
厉子玔抹去她的眼泪，“这不怪你，是我故意要你误会的，我计划得天衣无缝，你和择一晚愉，所有人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因为律画这个人我还算了解几分，我如果不这么做，让她有必赢的把握，她不会救你的。”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有权利知情，也有权利选择，你如果告诉我，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然后呢？”厉子玔苦涩一笑，“然后我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面对那20%吗？太低了老婆，真的太低了，但凡还有最后的办法，我都不会亲手把你送进鬼门关让你冒险，我不能失去你。”
“可是我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意和你分开。”这些年的生不如死，她真的过够了，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支持厉子玔的做法，她宁愿幸福地死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分开，我又何尝愿意？”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可是老婆，我不能看着你死，你死了，家就没了，我可以随你一起去死，但是爷爷呢？他如果醒来，我们都不在了，他会有多难过？还有争争，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妈妈，不是吗？”
布诺越听越难受，胡乱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扬起嘴角，“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
“好，先吃饭。”
......
楼下，黎晚愉从布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正准备回房，便看见江择一手上拿着西装，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江择一，你怎么了？”黎晚愉走上前，这才发现他脸上和嘴角都有淤青，猛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你去跟林澈打架了？怎么被他打成这样？你不知道叫我帮忙的吗？”
江择一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乱叫什么？生怕爷爷听不见是吗？我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人吗？林澈比我惨多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得了床。”
黎晚愉在心里暗爽了几秒钟，脸上还是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身手有这么好，我记得你以前连我都打不过的，不会是钱进和保镖来帮你忙了吧？”
“黎晚愉，我不打女人，所以才让着你的好吗？”江择一挑了挑眉，“不过你说得也没错，钱进和保镖的确帮我了，但他们是帮忙拉开了我，否则今天林澈就活活被我打死了。”
他们两个人的身手应该差不多，但是跟林澈不同的是，他是带着满腔的恨意去的，所以下手自然是拼了命的。
不过按理来说，林澈应该没这么弱才对......
“行，你最了不起了，跟我过来，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黎晚愉说完，便率先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江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