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玔缓缓转眸望向了她，漆黑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问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心虚，为什么要跪下来求我相信你，嗯？”
“......”李楠楠彻底呆愣住，继续跪着也不是，爬起来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了起来，“子玔，我......我只是害怕你会相信他的话，怕你会不要我......”
“我什么时候许过诺，说我要你了？”厉子玔笑了笑，“当着我太太的面，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免得她误会我们之间不清不楚。”
李楠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良久，才缓缓睁开眼，僵硬木讷地开口道，“没错，是我一厢情愿跟你告白，你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很果断地拒绝了我，是我对你死缠烂打不肯放手，是我犯贱......”
厉子玔满意地点点头，“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抱走我女儿试图威胁我太太的事情，我不跟你追究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不肯说我也能查到，我现在放你走，你给我离开帝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子玔！”李楠楠着急地想要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可还没碰到他，就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距离男人的手臂还有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瑟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忘记了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你的。”
布诺眸光一顿，仔细观察着李楠楠的眼神，总感觉这里面肯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李楠楠敛了敛思绪，重新开口哭着哀求道，“子玔，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抱走你女儿，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可是我并没有伤害她啊，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亲人，你赶我走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厉子玔冷漠的道，“就算我给你们的那笔钱你花完了，你来找我，我还可以考虑再安顿你一次，可是你在我太太面前说了多少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一点，我绝不原谅。”
“那是因为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换成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惜一切代价的，就算是布诺也不例外！”李楠楠大吼道。
“你说得没错，”一直没吭声的布诺这会儿突然开了口，唇角挂着浅淡的笑容，静静缓缓的道，“如果换成是我，也会拼了命去守护我的爱情，但前提是，我去争取的人也是爱我的，只有两个人相爱，才能称之为爱情，一厢情愿的爱，只会给对方带来负担和压力，你以为你爱子玔，其实从你的所作所为来看，你更爱的，其实是自己。”
李楠楠如是，林澈如是，都是掉进了自以为是捍卫爱情的怪圈，殊不知，这样自私的爱，到头来，既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李楠楠真是看布诺哪哪都不顺眼，咬牙切齿的道，“布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生来就拥有一切，哪像我们这种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连生存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了，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懂得多，就能趾高气昂地在这教育我什么叫爱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