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国籍不同，大家统一了用英语沟通。
“厉先生、厉太太，”为首的医生是一个西方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根据厉太太的检查结果，的确疑似是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什么叫疑似？”厉子玔抓住了重点，“疑似的意思是，还不能确诊。”
“是的厉先生，厉太太几天前第一次来检查的时候，做了脑磁共振和脑CT，医生发现她的海马体出现萎缩，再加上厉太太所形容的记忆力衰退的症状，的确符合阿尔兹海默症。”
男人握住身旁女孩的手，双眸微眯，“说下去。”
“之所以说是疑似而不是确诊，是因为我们刚刚在厉太太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物质，很有可能跟厉太太的海马体萎缩和记忆力衰退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们还需要抽取厉太太更多的血液做实验研究。”
厉子玔眉心一拧，“什么奇怪的物质？我太太定期做体检，之前从来没有过你说的这种东西。”
“是的，我们查看了厉太太一直以来的体检报告，发现半年前的体检报告里并没有这种物质，应该就是这半年内突然出现的。
这种不明物质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也可以称之为病毒，不过这种病毒对厉太太身体的其他地方并没有影响，极有可能是针对脑部，甚至是专门针对海马体的。”
“半年......”布诺下意识地和厉子玔对视了，彼此心照不宣地联想到了什么。
医生继续道，“所以暂时的治疗方案，只能是先做实验，查清楚这个不明病毒是什么，如果真如我们猜测，那厉太太得的就不是阿尔兹海默症，只要清理掉病毒就可以治愈了。”
“那就辛苦你们了，”布诺敛了敛思绪，对医生道，“我现在就跟你们去抽血。”
“好的，厉太太。”
布诺被抽了不少血，脸色有点苍白，按照医生的说法，她接下来还要继续抽血检查的，所以必须好好养身体。
厉子玔抱着布诺回到病房，将她放在床上，温柔的道，“老婆，这算是好消息，对不对？最起码暂时没有被确诊为无法治愈的阿尔兹海默症。”
“嗯，我也希望真的是由病毒引起的，这样我就很有可能不会死了。”
布诺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先是坠入了深渊，但是好在她并不孤独，因为厉子玔始终陪着她一起下坠。
就在他们一起在黑暗冰冷的谷底等待着死神的宣判的时候，死神似乎并没有急着出现，给了他们一丝喘息的空间。
她多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希望死神不要出现，只要能给她这辈子和厉子玔白头到老的机会，下辈子就算是让她当牛做马都毫无怨言。
厉子玔摸着她苍白的脸蛋，“老婆，我们连死亡都能坦然面对，没什么好怕的，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布诺用力点点头，“嗯，我们等实验结果。”
布诺心里有疑惑，她也知道厉子玔也想到了，可是现在没有确认，所以他们都不想去揣测，一切只能等实验结果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