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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三个人坐在客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爸，”孔父率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道，“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吗？”
孔老爷子拿起沙发边的矮桌上摆着的全家福照片，看着上面的四个人，淡淡一笑。
孔父给他倒了一杯水，道，“爸，这张全家福该换新的了，昨天的婚礼上拍了不少照片，回头换一张吧。”
“换上新的，继续自欺欺人，是吗？”孔老爷子抬眸看着他，“你们两个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孔父下意识地和孔母对视了一眼，很快敛住眼底的慌乱，笑着道，“爸，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今天喝了不少酒，是不是累了，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孔老爷子把手中的相框放回到矮桌上，缓声道，“其实你们离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以为你们演得天衣无缝，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们是在忆慈上高二的那一年离的婚，那年你们两个回来过春节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还记得，我特意带你们去老布家拜年了吗？我就是怕我的直觉不够准，想让老布帮忙看看，结果他也察觉到你们的貌合神离。
我让老布通过关系去调查了一下，真的发现你们已经偷偷离婚了，第二年，你们说为了在国外的生意，要移民，我就知道，从此这个家，就已经四分五裂，再也不可能真正团圆了......”
“爸......”孔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既然您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干什么？逼你们复婚吗？”孔老爷子无奈地笑着，“就算真的复婚了，你们会开心吗？会踏踏实实回帝都，回归这个家吗？”
孔父和孔母双双沉默，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们不会的，也知道你们之所以不告诉我，是怕我生气难过，可是我之所以不说出来，一来是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二来是为了忆慈。
你们当父母的已经不爱忆慈了，我这个当爷爷的，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既然你们要演，我就帮你们一起演，给她创造一个假象，让她以为，虽然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但是最起码，这个家还是完整的......”
“爸，对不起......”孔父痛苦地捂面，“我知道对不起您和忆慈，可是我们两个的感情的确已经破裂，无法修复，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过下去了，才会好聚好散选择离婚的，我们思前想后，反正我们不在帝都生活，索性瞒着您和忆慈，免得你们难过，这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孔老爷子闭了闭眼，道，“我让老布帮我瞒着这件事情，除了我和他，谁都不知道，就是怕忆慈知道，后来忆慈大学毕业，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我满心骄傲，只想着她能结婚，有人照顾她了，我就安心了，到时候就算她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情，也不至于会接受不了了......”
“爸爸，对不起......”孔母哭着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对忆慈的关心太少太少了，我根本不配当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