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顾兮辞死死地压着眼中的红意，一把用力甩开杜岚芙的手，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看在你日子不多的份儿上，求我放手陆聿臻，好让你们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
闻言，杜岚芙明显一怔。
却听见顾兮辞满是嘲弄冷冷地笑了出来。
“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下工夫。你想要陆聿臻，尽管拿出你的本事就是。”
“他若真的要你，放心，我一定祝福！”
......
顾兮辞摔门而出。
正碰上迎面而来的陆聿臻，随即被一手拉住。
“兮兮。”
顾兮辞低头看到紧握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想到这只手曾经温柔地抚摸过杜岚芙。
想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曾动情温柔地要过杜岚芙，她就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下一秒，她猛地甩开陆聿臻。
“别碰我！”
陆聿臻眉骨一跳，脸色顿时寒了下来。
但想到最近小女人的委屈，到底是闭了闭眼，低声问道。
“她惹你不高兴了？”
顾兮辞抬眼看向陆聿臻，见他从头到尾如此平静淡定的神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顿觉得心头寒凉。
她忽而笑了出来。
“她没惹我不高兴，我们只是在讨论。我和她，谁有更多使用你的权利。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陆聿臻瞬间脸色森寒，俊脸上一片铁青，眼中尽是山雨欲来前的致命冷风暴。
他忍着随时抬手掐死她的冲动，咬牙问道。
“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
顾兮辞悄然红了眼，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以前的你，不是。可现在的你......”她说着，心头一揪，痛苦地闭了闭眼，“太陌生了。”
啪！
病房里顿时传来东西碎裂的巨响。
顾兮辞冷笑一声，抬步转过身，往走廊尽头的方向走。
“还不快去？你可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人。”
她说完就走，没两步，又倏地停了下来。
“陆聿臻，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想做什么？我累了，实在陪你玩不起。”
“顾家既然是你买来送我的，我就是它的主人。如果可以，这段时间你都不要再去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
“还有，我更不希望在顾家看到杜岚芙。今晚的事情，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更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陆聿臻静静地看着她。
见她红着眼咬牙切齿，恨不得随时和自己一刀两断的绝望模样，心头如堵着一团血。
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留住她，却到底是僵着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半晌，他收回视线，脸色阴鸷地走回病房。
病床边的地上，打碎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杯，满地都是碎渣。
此刻，杜岚芙正艰难地趴在床边，动作吃力地伸手想去捡碎渣里的药片。
身型单薄，小脸惨白，可怜至极。
见他进去，杜岚芙依然维持着动作没动，费力地说道。
“聿臻，我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药片散了。你帮帮我......”
陆聿臻单手插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她，眸底冰冷，纹丝未动。
杜岚芙等了半天，迟迟不见他动作，下意识地抬头。
却一眼对上了一双冷如万年寒冰的眸子。
她一颤，差点一头栽到地板上!
“聿，聿臻？”
陆聿臻冰冷开口。
“我告诉过你，没人的时候叫我陆先生，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