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聿臻往前的步子一顿，转头目光森冷地看向迪恩。
“也？”他咬字极重，“难道说，你比我发现的更早？”
迪恩合上药箱起身，无惧陆聿臻眼里的压迫感，走过来正色说道。
“不是很早发现，是从我对医学有熟知概念开始，我就一直在怀疑。”
但迪恩家族到底只是负责给生病的陆家男人行医压制病情的，身份敏-感，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自然不敢乱说。
“医学上并没有和你们发病症状有任何相似的记载。”
“而且陆爷你没发现吗？陆家有血液病的，不仅只有男人，而且还是从小被选为陆家接班人的男人。”
闻言，陆聿臻冷冷一笑，眼里闪过几分赞赏。
“你倒是不傻。既然如此，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见见老太太，听听她怎么说？”
一听要答疑解惑，迪恩瞬间双眼放亮。
“当然，要要要！”
话音落，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女声。
“还有我......”
陆聿臻眸光一顿，侧头发现顾兮辞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掀开被子弯腰在穿鞋。
陆聿臻转身几步过去，蹲在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温声问道。
“你都听到了？”
顾兮辞朝他点头，心里蓦地窜起一阵阵的揪痛。
“阿臻，你什么都不用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和你一起去。”
他从来优秀出众，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但若是他的血液病不是遗传所得，而是陆家人所为。那命运对他也着实不公，太过残忍了。
所以，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要陪着他。
......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到处一片阴暗腐朽，空气里偶尔还传来滴水的声音。
时越在前面开了灯。
陆聿臻紧紧握住顾兮辞的手，慢慢地牵着她往台阶下走去。
顾兮辞抬手捂住口鼻，侧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陆聿臻说道。
“阿臻，我知道你和陆家没有感情。可老夫人到底是你的奶奶，关在这种地方会不会......”
“不孝？有失身份？”
陆聿臻兀自说了出来，又忍不住冷笑出声。
“傻兮兮，等我们见过她。你可能就会发现，哪怕是这种地方，她也是高攀了。”
顾兮辞闻言，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刚下台阶，面前的灯光忽然大开，一个满身脏乱，佝偻着蜷缩在地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仰头看着立在眼前的陆聿臻和顾兮辞，忽而一声冷哼。
“我到底是低估了你们想要在一起的决心。”
说着说着，老太太忽然狰狞着面孔，仰天大笑起来。
“好一对儿忠贞不渝的璧人佳偶！就是可惜了，有幸能在一起，却不能走到最后。短命哦......”
闻言，顾兮辞的心尖一颤，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身边的陆聿臻却是眸色一寒，抬手将手里的资料直直地摔在了老太太的跟前。
“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顾兮辞听出陆聿臻话里的意思，猛地转头看他。
难不成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所以才会大费周章，把老太太从南都一路弄到了这里来？
老太太虽然狼狈得不如路边的一条野狗，但曾经指掌陆家的气势还在。
她低头扫了眼面前的资料，冷冷地勾了勾唇。
“我到底是没看错人，不仅怀疑我还找到了实锤。行了，想问什么尽管问。”
陆聿臻居高临冷冷地看着她，只开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