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过的事啊……”
周清扬心里越痛,面上越不肯露出来,又走了一段,尽量装的没事人一样,进了首阳本部弟子所在的居室。
她打开房门,却见齐照正在她房里溜达,跟领导莅临单位检阅似的,东碰一下西摸一把。
这一下可算点燃了雷区,周清扬的脑子里炸开一片白光,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当下就要破口大骂。
她跨过门槛,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齐照没看她,也就不知道周清扬现在的脸色有多吓人,一如既往地强横道:“本姑娘屈尊来看看你这狗窝……”
她一句话没说完,周清扬整个人大跨步冲过来,一脚踢到了她的后背,随后不要命似的拳打脚踢。
“我艹,你他么疯了?!”
齐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给她踢倒在地,好容易稳住了身形,前几下招架得颇狼狈。
但毕竟她的修为高出周清扬太多,挡了几下,好歹把暴怒的人按住了。
“你你你你!跟条疯狗似的干什么?不就进来看看嘛,又没拿你的东西。”齐照按住周清扬湿哒哒的头发,嫌弃地擦了擦手,心里的火也很大。
她瞧周清扬浑身湿透,神色惨淡,破天荒的没有落井下石嘲讽两句,只是忿忿地跑了出去,生怕背后神经不太正常的人再追出来。
齐照连伞都忘了拿,出门淋了一身水,心里更气,从怀里掏出封信来,皱皱巴巴的,找了块石头压在周清扬的门口,然后抬脚就走。
心想,巴巴地给你送信来你不收,看不见了也不怪我。
不过苏远之这孩子也真是奇葩,首阳的通信玉牌甚是方便,他还非得用纸笔,美其名曰有意境。
意境个头啊……
她边走边腹诽,并没看见背后那石头很快被一阵风给掀翻了,信纸随风而起落入雨中,给淋得稀碎。
周清扬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脸上眼泪和雨水糊成一片。
俗话说,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恋之后还没钱。
她现在的境遇就与此类似。
修行一事无成,这么多年还能在首阳混得下去也就仰仗着沈昔全的身份。现在…沈昔全不要她了,相当于事业爱情双双玩完。
这没什么丢脸的,初初拜入沈昔全座下时,周清扬想的就是抱大腿。但抱了这么些年,感情变质,现在继续死皮赖脸反倒不是味。
她有些低烧,翻了个身,转念又想,人还是要乐观,万一沈昔全说的是气话呢?只要她明天来找我…
来找我…我就不走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周清扬又给自己找回点念想,艰难地起来换了套衣服,喝了点热水,捂着棉被开始睡觉。
梦里一会是沈昔全的冷脸,一会是同门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宗主要不是早知她能斩断龙脉,为什么要收她啊?”
“确实,资质这么差的,百年难遇…肯定是早就看出她有这个本事,才…”
不对,周清扬无声地反驳。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乱说。
她是如何见到沈昔全的呢?
记忆散乱着拼不成个,周清扬想,一定是像所有的话本里那样,一见倾心,有繁花和满月,有酒香…
她这梦时美时坏,直到火热的太阳照红了她的脸,周清扬才转醒。
“唉——”她呼出浊气,迷蒙了一会,忽地一下,昨日种种窜上眼前。
周清扬一下子坐起来,匆匆洗了把脸,溜达到院里。
晨间有弟子在练功,见到她都笑着打招呼。
“师姐好!”
“哎。你们可去前堂用饭了?今日有没有人来过?”
“师姐你说谁啊?齐师姐吗?”
谁问她!
周清扬笑呵呵地道:“没有,就是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那弟子摸不着头脑:“现在各大宗派都已步入正轨,大部分皇室也被发配北疆,能有什么事…”
…周清扬懒得理他,从前溜达到后,又在大街上转了两圈。
眼看着早市的摊子都撤了,还是没有人来。
她坐在门槛上,看着日影悠悠地升上去,街上尘土飞扬,车马不息。
平京城嘛…向来都是这么热闹。
眼看着…那些车都没有停。
她继续等。
日头终于到了正中。
周清扬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土,什么也没带,一路向北而去。
至于苏远之的那封信,已不知埋在哪块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