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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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浑身关节疼痛的碰都碰不得,好几处关节创口已经渗血了,明明已经小心翼翼的保护,按时去穿刺抽液按时喝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今天的,说不清多少次,也曾想过一了百了,又总是在下定决心的时候看见那张脸。

        人世间腥风血雨,有时候一个人好好地活着就是对另一个人的救赎。

        半夜他迷迷糊糊的扶着床沿下来,开了灯,摸索着找了半天松龙注射液才发现早就用完了,就只能随便给膝盖处涂了点,药害怕沾到被罩上又缠了一层纱布,只能就这凉水喝了点今天买回来的镇痛药,肩胛那块也红肿压痛的厉害根本不能平躺,只得抱着抱枕窝在沙发小眯一会。

        第二天一早编辑就给他打电话说小说定稿前再做最后一遍校对,不然后面再有什么问题就不好改了,结果一中午,修修改改,磨磨蹭蹭工程量的三分之一都没完成。

        书已经有公司签了出漫画版,画手约了下周见面。

        十一点多喝了几大把的药顶上一顿饭,磨磨唧唧在电脑前敲了会儿,腰椎和颈椎都有些不舒服,害怕一会又要阵痛,他连忙起来活动着缓一缓,到沙发上平躺着。

        他是恍恍惚惚间是被茶几上手机铃声惊醒的,看到来电显示北京的时候还是一怔,明明笑着笑着鼻头一酸眼泪水在打转,他努力的稳了稳声线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边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肖战静静的听着那边,一秒,两秒,许久,那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的像在身后响起:“你在哪?”

        “家。”准确的说是房子。

        “说个地方,半小时后我去找你。”王一博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似乎在生气,但说不出是气他两次不告而别,还是气自己没有跑过去挽留。

        肖战更是始料未及,他觉得至少王一博现在是很不想见到他的,甚至有可能是讨厌的,至少那天在一医院是那样。

        肖战很快的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呆滞,其他还好,头发也是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在小巷子剪的,省了好几十呢!

        想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笑了笑:“没什么的……加油啊!”随便抹了点脸霜出去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里充满了多少期待。

        下楼遇见房东阿姨遛狗回来,肖战鲜少出门在房子不怎么见天日加上病容更是苍白,阿姨对着面前斯文的瘦弱小伙说道:“小战今天心情不错,出门啊?”

        “对呀阿姨!”肖战觉得那只狗很可爱,微弯下腰撸了撸它的下巴,狗狗舒服的眯上了眼。

        他挑了一个离家近一点的咖啡馆,环境舒适,价格也没有很高,他想这是他今年除了药喝过最不值的东西了吧!又苦又贵。好在很近不用打车,难得的天气也不错,不用打伞,连衣服都没了霉味。

        一路闲散的走了过去,挑了室外一个向阳的地方坐了下来,肖战不知道今天见到的王一博是什么样子?跟那天一样吗?出现在医院都要穿的那么板正,一丝不苟,本来就宽肩窄腰,一米八几的人,配上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黑色头发三七分一点点遮不住圆润饱满额头的刘海儿,没有了以前那种栗色软毛让人想揉的冲动。

        王一博拿到肖战电话号码的时候,踌躇了一下,跟以前的号码一样,只是顺序有变,犹豫了好久要不要打过去,他不确定肖战还能跟小时候一样永远跟在他后面。

        磨蹭了老半天心一横拨了出去。

        在听到沙哑软绵的声音时他所有心里的质问都烟消云散了,莫名其妙的就约了见面。肖战离开的两年,王一博没有去找过他,一次也没有,他总觉得真正爱他的人不会离开,总不至于一个人把一朵垃圾桶的小花铲回去小心翼翼养在花盆,然后有一天自己一脚踩回去。

        他在赌,赌肖战自己会回来,这一赌就是两年。

        天很蓝,咖啡很苦,慵懒的风吹着慵懒的人,明明是夏天的午后却带着些秋的忧伤。

        肖战在咖啡厅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人,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发怵了,王一博那么准时的人。他其实从来不怕等待,比这更久的时间他都等过,只是现在身体不允许他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膝盖和腰椎开始隐隐作痛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王一博大约不会来了,但是肖战还想再等等,他或许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吧!药喝多了咖啡都不觉得有多苦,东西不怎么好喝,幸好月色迷人,他还想在这再待一会儿。

        旁边坐着几个高中生里面还套着校服,有说有笑,一看就是翘课的。

        等待间,王一博发来了短信说有事耽搁了,今天来不了了。

        只是一条短信,短信也好,听不见语气看不见情绪,不用考虑他的心思猜测他的想法,只可惜枯木逢春的勇气被一条放鸽子的短信砸的戛然而止。

        肖战苦笑一声喃喃的自言自语“你不早点说,喝这么多咖啡都够我一个周饭钱了!”他并没有立刻就走,上午喝了一把药顶了饭,下午喝了几杯咖啡顶了晚饭,现下人都有些飘。

        “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的?”肖战盯着手机上的短信喃喃的骂出心里憋着的那股气,“还和以前一样记仇”。

        王一博这小子以前可是从来不会放他鸽子的,如今能耐大了人倒是学坏了。不过,总算来了条短信,没有害他等一晚,起码聊胜于无。

        王一博的车停在路口,他定定的看着坐在咖啡馆外面的男人,从前只是清瘦但比例适中,身材修长,现在倒像是个竹竿子在衣中晃,精雕细琢的脸蛋从小就轮廓分明,现在更是瘦的苍白立体,却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整个人都恹恹的。

        肖战从小就好看,跟王一博不一样他是那种温和疏离的气质,总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身材修长挺拔,不能说雌雄莫辩但绝对可以用美人一词形容。难怪连王一博都栽了跟头,王一博记得翟至味说:“他那种长相和身材一般人看一眼都会自惭形愧,再多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卑,你可要看牢了。”王一博不知道暗地里替他收拾了多少暗恋者。

        王一博坐在车里看着男人又在那坐了许久,才缓缓站起来,身形不稳,扶着椅子站了一会儿,才挪步,可能是坐得太久腿麻了,连走路的姿势都别别扭扭。

        车子缓缓地在数米之外跟着男人,直到进不去的巷子口才停在那,王一博没有下车,升起车窗,他神色平静,只是眼睛里微微泛着光,有思念,有悔过,有憎恨。

        看着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巷子。

        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他陪他走过最灰暗的时候,却在他辉煌的时候离开,如今身边只余一阵清风,心脏隐隐作痛。

        王一博去了那家咖啡厅,在同一个位置坐下来,点了杯咖啡,宽大的手掌磨霎着温热的咖啡杯,想起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也是在咖啡厅约会。

        那天风和日丽,肖战穿了一件米色风衣,休闲裤小白鞋,长身玉立,领子竖起来只露出半张巴掌大的脸,站在广场下晒着太阳等着他,后来这个画面几乎刻进王一博的脑子。那是他们第一次进那么高档的咖啡厅,肖战一身浪漫细胞的人说出:“好贵好苦,为什么不去喝奶茶?”王一博皱眉道:“你一定要这么扫兴吗?”

        那时肖战刚过生日不久,王一博用攒了好几个月的钱,包括兼职的工资给肖战买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单反。他知道肖战不喜欢他乱花钱,但是心里是高兴的。

        如今连跟他坐下喝一杯咖啡的勇气都没有了。

        肖战勉强上完楼梯回到家,还好没有在半路上摔倒,刚关上门一阵疲软和刺痛从脚底板直穿而上,摔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似乎全身的骨头都震碎了。没有一点力气,连手腕都不好使了,他轻轻按着双腿缓解疼痛。

        其实衣服下的身体一片狼藉怕是早就不能看了,红肿,手术创口,穿刺针孔,尤其是膝盖附近,两个月前刚刚切除的增生滑膜,复发伴有肥厚水肿,穿刺抽液两次了,还是影响关节屈伸,他怕真的残废了怎么办?怎么去找王一博?他怕大夏天穿着长袖也快遮不住那些丑陋的伤了!

        他想真正想见你的人,怎么都会有时间的,王一博大抵还是不想见他的!要是再看见了他这一身恶心人的淤青会不会掉头就走,毕竟自己瞧着都恶心。要是从前他还是有些底气的,如今被自己折腾的魂都不剩了,一身傲气磨的只剩自卑。

        关节疼起来是真的要人命的那种,上个厕所都得一路扶着墙壁过去,化疗后的大半个月几乎日夜难眠,肖战想着熬不过去就不熬了,没钱就不治了,结果王一博一个电话他就想快点好起来,多少次化疗都没关系,多少钱都没关系。

        肖战勉强撑起身把灯打开,摸着热水器去烧开水,下午的药还没喝。烧着水,去柜子里翻出那个磕坏了的单反,看看还能不能修好。

        可许多东西修好了也不是以前了,毕竟原路难返,一天一天那么告诉自己到最后连自己都看不真切了。

        肖战蜷缩在沙发,头紧紧的挨着膝盖,全身似乎都在痉挛,像血管里带刺划过身体的每个部位,以前他只知道疼痛无非就是疼痛,现在有时候关节是钝痛慢慢磨着,伤痛不增不减,尤其手术麻醉过后一个周,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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