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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局,实在出人预料。
高台上阒寂无声,过了良久,众臣才纷纷去瞧皇帝的脸色。
此时皇帝的静瑟的目光凝固在比武台上,抬了抬龙袖,缓缓鼓了两下掌。
文武众臣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这掌声,是鼓给台上三位皇子中的哪一个,只是跟着麻木地鼓掌。
这时郭琮已走上高台,宣布最终结果:“启奏皇上,萧策殿下获得最终的胜利。”
“嗯。”皇帝沉沉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关盛晏,“天狼,这下你可满意了么?”
关盛晏起身:“谢皇上成全。”
皇帝喉咙里低哑地笑了一声,高台满座文武霎时脊背一寒。
“这是今日你自己做的决定,来日无论是何结果,你可不要后悔。”
皇帝深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关盛晏不知所谓的“来日结果”究竟是何结果,然如今她选择和萧策绑在一起,已经不单单碍于皇帝的旨意。
萧策这家伙根本不允许她下他的贼船,她连后悔都来不及。
但至少,萧策说不伤害关家。
关盛晏凤眸黑白分明,望着皇帝的目光清亮笃定,“臣愿与萧策殿下执手相守,此生,绝不言悔。”
为证决心,她本打算说得再深情一点,诸如戏文话本里的生同寝、死同穴,若生二心,定叫她郁郁而终诸般云云,反正她和萧策之间也是假的。
可是话到嘴边,眼角余光扫到正朝这边走来的萧策时,这些话又忽然囿于唇齿,说不出来了。
那一刻她脑子里竟然冒出个荒谬可笑的想法。
她说这些,万一萧策当了真呢?
她不想欠别人东西,尤其还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伪装的深情厚谊,还是适可而止吧。
皇帝突然龙颜大悦,眉开眼笑地大声叫了一个好。
众臣琢磨不透向来反复无常的帝王,反倒被弄得更加慌张。
这时皇帝一挥手,一指旁边的淳德:“去,取朕的红宣金墨来,朕要亲自为天狼郡主题婚旨。”
众臣齐齐愣住。
婚旨?还要亲自题写?
难道关盛晏真要指给萧策了?一个有没有罪还另说的废太子?
关盛晏也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顺利敲定,似乎有些太过容易了。
趁这功夫,皇帝已与众臣移驾龙帐。
片刻后,淳德取了笔墨来,皇帝兴致盎然,铺纸沾墨,笔走龙蛇。
不多时,淳德便将写好的婚旨呈到她手上。
朱红的宣纸上,流金的墨迹,一纸薄薄的婚书,关盛晏竟觉得重逾千钧。
摸着炮烙一样的手掌忽然一空,萧策从她手里拿过婚旨,过目后,如虔诚地敬香一样,将卷起的红宣握在手中。
对着正上首的皇帝,他俯身一躬。
“谢皇上。”
把玩着玉扳指的皇帝兀然僵住,面上不显,周身却如遭雷殛一样僵硬住。
满堂大臣更是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地盯着帐中的皇帝与萧策。
他们都不知有多少年,没见过萧策如此周致恭敬地,向皇帝弯一下腰,行一个礼。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一时间龙帐里气氛极度古怪压抑,直到过了良久,皇帝才如释重负一般,沉呼一口气。
“平身吧。”
皇帝说着抬手一抛,拇指上浓翠欲滴的玉扳指落在关盛晏手里。
“这是朕送你的贺礼,等你成婚之时,朕另有厚礼相赠。”
忽然想到婚期还未定,皇帝又道:“至于何时成婚,待朕让人挑个良辰吉日,再行下旨。”
看着手里的玉扳指,关盛晏眉头轻蹙。
她直觉这不是她能接受的东西。
何况此时,丞相赵极、安仁公郑明启等一众朝堂众臣的目光,皆如钩子一般钉在她身上,好像要把她看穿。
关盛晏托着玉扳指,目光投向身旁的萧策。
她也不知道此时为什么要看向他,只是觉得这东西接与不接,他怎么也得表个态。
偏偏萧策此时却像察觉不到她的难处,竟然还忍俊不禁地弯了下唇角?
在关盛晏的瞪视下,萧策抬手,覆上她托盛的掌心。玉扳指扣笼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掌中。
“收下吧。”萧策说。
感受到他的手指轻轻夹了下她的,关盛晏攥着玉扳指收回手,看向上首,“多谢皇上。”
皇帝甚是满意地笑了笑,又吩咐重开酒宴,庆祝这件大喜之事。
时至下晌,日薄西山,奢华宽敞的马车才踏着余晖出了宫门,朝镇北将军府驶去。
马车里,关盛晏研究着皇帝的玉扳指猜度圣意。一旁的萧策,则把婚旨看了一遍又一遍。
车里的桌案上燃着灯,灯火照在朱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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