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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同阿蔷逛逛其他地方。
谁知,邬彦竟从身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脸上满是红晕,见她转过头来,才支支吾吾道:“叶小姐,我近日听说了你与长兄的传闻。”
叶冬知看着他,冷不丁出声打断了他,“你觉得我是传言中的人?”
邬彦一时语塞,反应过来,连忙道:“不、不是,我觉得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是想同我说什么?”
邬彦在她不解的眼光下,突然有刹那觉得自己卑鄙的想法被悉数看穿,他不敢抬头,垂着眼,红着耳朵道:“长兄性子孤僻了些,若是叶小姐对长兄”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恐怕会受伤,更何况,父亲还尚未归府”
叶冬知沉默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己话中的含义被人毫不留情地揭穿,邬彦一时感到有些难堪,他抬头扫过她生得极漂亮的眉眼,凝脂一般的肌肤,匆匆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开口道:“既如此,那我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叶冬知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叶冬知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人群中,邬彦才回头含着些不舍驻足看了一会。
其实,他哪里是希望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嫉妒罢了。
同僚一巴掌拍在邬彦的肩头,笑道:“昌明,看你那怀春的模样,那到底是哪家小姐啊,生得实在是标致,将你的魂都勾去了。”
邬彦心思被看穿,板着脸有些心虚道:“别乱说,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那女子,将来是要做我嫡母的。”
几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再次看向邬彦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揶揄和不屑。
不远处,停着一辆素净低奢的马车,车帘被人微微掀起,露出的手指骨节修长匀净。
他信手放下帘子,眼中神色沉了沉。
传言不虚,她今日竟又同邬彦勾搭上了,实在是实在是不知羞耻。
她将来是要做嫡母的人,怎可与晚辈牵扯不清,真是有悖人伦。
回到府中已接近酉时,天边的霞光将主仆二人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色。
侯府门前已经点燃了灯笼,一名家丁正在门前扫着落叶。
一名老人,身形佝偻,穿着宽大的袍子,黑色的兜帽罩住了脑袋,只余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
他手中拿着一个破碗,粗糙的手上有许多暗色的疤痕,虎口处也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老人颤声开口,声音带着乞求,“您行行好,赏口饭吃。”
洒扫的家丁没有理会,甚至还拿扫帚向着老人身上招呼,老人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那家丁口中还啐了一口,小声嘀咕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讨饭竟然讨到咱们侯府来了。”
叶冬知于心不忍,上前将老人扶起,示意阿蔷将手中才买的糕点递给老人。
然而下一刻,老人抬头,在看见她脸的一瞬间,老人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老人家定定地望着叶冬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却快得让人抓不住,再去回想时,却丝毫也未想起。
他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眼前的年轻姑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叶冬知在看清老人的一瞬间,一抹惊讶自眼中快速闪过,她自己遭受了二十余年的冷眼,自是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于是很快收敛了神色。
只见老人厚重的兜帽之下,半边脸全是骇人的伤疤,下巴已经变形扭曲,叫人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老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这幅模样很吓人,便在叶冬知的注视下伸手拽紧了兜帽,将脸上的伤痕悉数掩盖,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那双眼睛虽饱经沧桑,但仍然看得出年轻时候的锐利。
正当叶冬知还想说点什么,老人却在看见不远处驶来的马车时,连忙跑了。
叶冬知顺着老人的视线看过去,一辆墨青色装潢的马车正徐徐驶来,那檐下的标识说明了这辆马车的身份。
是邬涟。
叶冬知遥遥看了一眼,便带着阿蔷踏入了府中。
长安勒紧缰绳,向着马车内的人道:“公子,叶小姐在门口。”
邬涟眼帘动了动,心中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倒要看看今日她能有什么花招,是不是还同前些日子一样、一样不知廉耻。
他下车步入府中,目光向四周搜寻片刻,哪里还有叶冬知的身影。
长安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公子?”
邬涟收回目光,周身的气息微微下沉,几息之后方道:“无事。”
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情绪,有些许烦闷,他忽地扭头,冷不丁道:“等会将三公子叫来,我要看看他这几日的课业。”
正在与同窗在酒楼吟诗作乐的邬彦突地打了个喷嚏,心头涌起一阵奇怪的预感,总感觉,今日回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