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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楚妗食言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眼里像是有幽暗的火苗。
楚妗静默了两息,右手捧起他的脸颊,笑,“过两日就带阿瀛出宫。”
商瀛怔怔望着她,温热的掌心贴在他颊上,能闻到袖笼中溢出的冷香。
“阿瀛的伤好了吗?”她又温柔地问。
商瀛颤了颤睫毛,抓住她放在他脸颊上的手更贴紧了一些,目光凝在她脸上,“好了。有皇姐叮嘱,太医日日都来换药不敢怠慢。”
“阿瀛乖乖的,皇姐早日带你离开这儿,往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商瀛看起来乖巧,仿佛所有心神都在她身上,楚妗分辨不出惠子落井是否与他有关。
沉静了片刻,又忽然问,“阿瀛的母亲一直都疯疯癫癫吗,可有清醒的时候?”
商瀛垂着视线,“我分辨不出母亲何时清醒,何时是疯癫。好似时时刻刻都不清醒,偶尔说的话也大多胡话。”
“郦姬经常说胡话吗?”
“嗯。听闻皇姐前日来看我,我不在。可是我阿娘又说了什么胡话。”他抬起头,看着楚妗的神色。
楚妗眼中却空荡荡,唇角是淡笑,“倒也没说什么,一些听不懂的话罢了。”
商瀛安静。他知道定然是说了些突兀以至于让皇姐听不懂的话。
郦姬虽然疯了,但并不会真的口无遮拦。她怕死。
楚妗在宫中陪了商瀛一会儿方才离宫回府。坐在榻上,命人将殷集召来。
“公主。”殷集前来,见楚妗行礼。
楚妗脸上神情郁郁,“我派去盯着商瀛的人昨夜溺死在了一口偏僻的井里。”
殷集一怔,行至小案后跪坐下,“有这般蹊跷的事?”
“我去永延殿瞧了一圈,什么都未发现。那地宫人甚少,难寻线索。”
楚妗撑头靠榻间的木几上,叹了一声,“又不能在宫里大肆去查,只能不了了之。”
“公主是怀疑商瀛?”
珠玉送来茶水,楚妗捏着杯沿摇了摇头,“我今日还见了商齐,他邀我过几日看他在城外比试骑射。我打算将商瀛带着。”
“带在身侧再慢慢考量他吧。”
楚妗也不知是否该怀疑商瀛,证据没有,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殷集见她已有所思量,不再多言,“到时公主先入宫中与商齐同道。我从府中出发,随公主,也好看看这皇子瀛。”
“可。”楚妗应他。
转眼三日,商齐派人来公主府,请楚妗入宫与他一块儿出城赴约。
楚妗整理衣裙随来人离去。殷集站在府门前,目送着来自皇宫的车马远去。
脑海忽然浮现张熙的话。
“你我皆不过是公主手中棋子,听候指示尽忠则可。公主有为帝之心,亦是无情之人。”
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府中。
皇宫里,楚妗先行去了永延殿。推开院门,里头空空无人,小摇椅孤零零的在柳树下,还落了些许柳叶于坐上。
楚妗向屋子走去。
屋里,商瀛正拿着水青的袍子往身上比划,一侧头见楚妗,“皇姐来接我了吗?”
“嗯。”楚妗带着淡笑。
他放下手中的衣裳面向楚妗站直了身,一袭藏青的深衣,“皇姐送来的袍子,我穿好看吗?”
“好看。阿瀛可喜欢?”
“喜欢。”
尚未弱冠的少年郎,修眉朗目,丰神俊秀,若玉树临风,潇潇洒洒。
楚妗领着他一同到宫门处去等候商齐,到时商齐已是在等候她了。
见商瀛,商齐疑惑又好奇,“这是?”
“是皇弟,商瀛。”楚妗答。
商齐的脸色一时莫测,不过也未说什么,“那走吧,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两辆马车离开宫门,楚妗与商瀛同乘。他安安静静在楚妗对面,偶尔回头撩开窗帘看向外头。
“皇姐,我真的能离开永延殿吗?”看着窗外,他问道。
楚妗正沉浸在思绪里,闻言抬起视线看向他,“若是父皇怪罪,也不会责罚阿瀛的。”
商瀛回头,两人视线相交。他放下车帘轻手轻脚爬到楚妗面前躺下,侧身枕在了她膝上。
楚妗看他这样乖巧,抬手放他乌发上,指腹勾勒过他的侧脸。十分秀朗。
她存着哄骗试探的心思,看他可易于掌控。比起商昱,商瀛容易亲近依赖她的多。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日子下来,他已很黏她了。
正想着,手指又被他抓住,握在他凉意的手里。
“阿瀛的手怎得总这样凉,可是衣裳太薄?”
“从前生过一次大病,此后就一直如此。”商瀛道。
楚妗没有多问,马车晃动窗帘漏进外头的阳光,她看着那细缝之外又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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