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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诗璟见好不容易出府的机会,不想白白浪费,便出声阻止了,“祖母,难得禅明大师今日得空,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再折腾您,既然都安排好了,咱们就别浪费这次机会,索性稍后我在外院为父亲默经便可,也不至于亵渎神灵。”
经此折腾,大哥的人应当也混进这宝山寺了,待会儿他只需利用仪式的机会在寺里走上一圈,定能与线人接上头。
在老夫人心中,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岂是才寻回月余的孙子可比的,见付诗璟如此说,便不再坚持,只吩咐下人们好生照料付诗璟。
得到消息的四爷和五爷急冲冲赶了回来,五爷的表情最为自然和着急,还未入内便大声询问付诗璟的伤势。待确认付诗璟只是受了些小伤后,五爷扭头训起了护卫,一番话训得一众护卫羞愧难当,全都低头不语。
“走吧,别误了仪式的时辰”待五爷训完喝茶,老夫人才淡然开口道。
只是在走之前,老夫人朝四爷送了个狠戾的眼神,显然是气极了付诗璟受伤之事,全然将此意外怪在了四爷身上。
众人起身跟随老夫人往外走,茶室内一片哗啦啦的衣裳交错的声音。
行至诵经超度的殿外,付诗璟停了脚步,目送众人入内。这处宇殿位于半山腰,前面一小片空地,正朝向南侧的草原,视野极佳,又恰好应了诗璟父亲埋身之处的方向。
不消片刻,殿内响起诵经声,付诗璟虔诚地闭眼默念了几句,他虽不信北胡人的教义,但不阻碍他为父祈福。先前听五爷说起过,这诵经超度要进行半个时辰,老夫人等人也会在殿内陪同祈福,所以他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寺内闲逛。
远远探过脑袋望了望殿内专心致志的众人,付诗璟转身往人多的前殿走去。护卫伸手拦住他,付诗璟蹙眉,睨着他问,“我去前殿的祈愿树给妹妹挂条福袋,这也不许?”
护卫有些为难,被他盯得结结巴巴道,“公,公子,前殿人多,不如小人替您去挂?”
“不用,本公子给亲妹妹挂福袋还需假人之手,岂不让人笑话。前头已生了乱子,寺里定会加强防卫,你们跟在身后护着即可,不会出岔子的。”付诗璟冷冷丢下一句话,侧身越过侍卫,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护卫无奈,苦笑一声追了上去。
付诗璟身量高大,两腿修长,快步走起来,步步生风,将一众护卫远远甩在后头。还未及前殿,一个喇嘛模样的人拿着洒扫工具同付诗璟迎面碰上,快速塞了个纸团至付诗璟手里,随即低头连声道歉。跟在后头的护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先前的事再来一遍,届时就算五老爷有心相护,他们也免不了被老夫人责罚。
付诗璟攥紧了手心的纸团,眼眸微缩,深吸一口气后才哑着声音道,“无妨,你下去吧”
说完转身,在护卫惊诧的眼神中往回走,目的已达成,再去前殿也是浪费时间。
“大夫可来了?”付诗璟故意往手心掐了一把,又抬手状似观察伤口。
护卫见他伤口处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上他为何不继续前行,急急护着他往茶室去,“公子,这庙里有一位擅医的喇嘛,眼下正在后殿厢房中给人看病,我这就派人请他过来,公子在茶室稍等片刻即可。”
先前那喇嘛正在给贵客看诊,他只得派人守在外间,此刻应当已经看诊完毕了。护卫伸手招呼一人去请那喇嘛。
付诗璟点点头,开口道,“你亲自去请,别失了礼数。”
这护卫有些实心眼,付诗璟想避开他查看纸团上的消息,便借机打发了他去请人。
回到茶室时,付诗璟吩咐众护卫守在室外,随即关上窗门,小心展开纸团,几行小字出现在他面前,“家中安好,静待归期。有事可找南城里余记铺子,切记。”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付诗璟将纸条塞进怀里,端起一杯凉茶做样子。
叩门声响起,护卫推门而入,见他神色悠闲喝茶,屋内也无异样,侧过身子将喇嘛引荐给付诗璟,“公子,大师来了。”
付诗璟颔首,放下茶盏,递出伤手,任其打量。
众人折腾一番回到傅氏大宅已是傍晚时分,付诗璟回房后便将自己锁了起来,只道身体有些不适,需要休憩。老夫人派人过来关心了一番,见他只是略有疲色,并无其他症状,便随他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付诗璟都窝在房里养伤,原定好的认亲仪式也因见血的事情推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