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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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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回到过去

        十年前,小玉七岁。因为爸爸妈妈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大多数时候是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爸爸妈妈各有一个弟弟,相比于在政府部门上班的叔叔,小玉更喜欢舅舅。

        叔叔总是会出一些奥数题给她做,或者拿出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文章让她读,如果她做得不对,或者读了错别字,只会遭到嘲笑。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这个道理对于成年人来说很稀松平常,才几岁的小玉搞不懂。她只是年纪小,并不是笨蛋,甚至她还比同龄人更聪明一点,很早她就知道叔叔不喜欢她,她也知道爷爷奶奶不是那么喜欢她。

        舅舅和叔叔不一样。在英国读书的舅舅好像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小孩,在他回国的时候,会带小玉出去吃饭,也不问功课,就是聊天,问她最近做了什么。小孩子嘛,无非就是学校里的同学老师,芝麻大小的事情他也不会不耐烦,他从来不像叔叔那样居高临下地教育她,除非小玉问他,他很少发表意见。直到后来,小玉搬去和舅舅一起住,看到舅舅在家招待朋友,她才意识到舅舅一直在把她当作成年人对待,给予尊重。

        舅舅是“搞艺术的”,“太爱玩了”,“不靠谱”,都是她从爸爸妈妈那里听到的话。即使舅舅回国了,小玉也不是很经常见到他,舅舅有很多朋友,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所以他不太会回到外公外婆这里住。

        七岁的那个暑假,小玉钢琴考级成功,爸爸妈妈为了表扬她,也可能想要弥补一些什么,决定带她出去玩。毕竟他们不常在她身边,考试考了第一名,钢琴弹得像莫扎特再世,成长为一个爱闹爱笑的健康小孩,这样的成就里没有他们的功劳。不过小玉不太计较,虽然爷爷奶奶叔叔出于她不理解的原因不喜欢她,可是外公外婆很爱她。

        目的地是在新开的度假山庄,有温泉,有水上乐园,爸爸妈妈特意空出了一周的时间。出发前的下午,舅舅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他给小玉买了一套泳衣,不是印有卡通图案的,是很专业的泳衣,他说妈妈游泳很厉害,可以教小玉。

        爸爸邀请舅舅一同去,舅舅本来是拒绝的,他吊儿郎当的态度让外婆很生气,骂舅舅“天天在外面鬼混”,命令他一定要跟着小玉一家过去,“离狐朋狗友远一点”。

        于是舅舅乖巧地和小玉坐在了后排座椅。

        爸爸说:“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你开车吧。”

        他是对着舅舅说的,舅舅摆手:“昨天喝酒了,头疼。”

        妈妈坐进了驾驶座,笑着说:“看不起我?”

        爸爸赶紧说:“不敢不敢。”

        舅舅学着爸爸说:“不敢不敢。”

        ……

        车里很安静,爸爸和舅舅都睡着了,看着窗外经过的青山绿水,小玉很高兴,如果外公外婆也来就好了,她这样想。

        她和妈妈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妈妈朝她笑,问:“小玉饿不饿?”

        小玉摇摇头,妈妈真漂亮啊,外婆说她长得和妈妈小时候一样,她觉得妈妈更漂亮,有一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妈妈又问:“考级弹得是谁的曲子?”

        “巴赫。”

        “巴赫……”妈妈按了什么按钮,“喜欢巴赫吗?”

        “还行。”和很多弹钢琴的同学相比,小玉没有那么抵触,巴赫很规律,和数学一样,很舒服。

        这时车里响起了音乐声,巴赫g大调,熟悉的旋律用大提琴演奏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妈妈随着旋律吹不成调子的口哨,对着后视镜里的小玉眨眨眼,说:“舒服。”

        这是妈妈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床边坐着舅舅。

        他的长发全剃光了,头上包了纱布,胳膊打了绷带,看到小玉醒了,他沉默地按了床边的呼叫铃。

        小玉有点懵,她问:“舅舅,你的头发呢?”

        舅舅只是沉默,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忧愁。

        小玉有点明白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说:“爸爸妈妈呢?”

        医生和护士进来,把他和小玉隔开了。

        很多内容都记不清了,她虽然聪明,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孩来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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