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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出一股子怪味,和空中灰尘的潮湿霉味及铁锈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照手里这块“探测器”来看,邪祟就在这里了。
傅清琅回头示意,时辞和江北铭各自点头。
随着一声金属相碰的刺耳声音响起,铁锁应声而断。
推门,一时间。
幻境袭来,三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元轻来到的时候他们不过刚陷入幻境,负手,伫立在他们的身后,也无人察觉。
主动现身的黑雾张牙舞爪,一丝一缕渗入三个人的身体,不过还算有点趋利避害的本能,没敢往元轻身边凑。
元轻无奈,随即挥手,一缕火焰凭空出现。
“去。”
凤凰真火燎过黑雾,顿时如附骨之蛆,黑雾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涌动着反抗,却无法摆脱。
“住手住手你个+……”
倒是个诞生了意识的,还有力气骂人……
元轻笑了,捏了个法诀控制火焰,瞬息间,黑雾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声音。
此时邪祟已去,只是三人依旧没有苏醒。
会引人陷入幻境的邪祟也很多,不足为奇,元轻大半辈子都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见过得邪祟多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东西有几分手段。
如果被它们盯上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清醒,便会被它牵引着越陷越深,彻底迷失,在幻境中死去,身体和灵魂成为它的养料。
不算最麻烦的那一种,可如果对象正巧拥有此处弱点,便有些棘手了。
元轻摇头叹气。
此时时辞已将要睁眼,傅清琅也没表现出什么问题,想必不过一会儿,便能自己清醒过来。
随着时辞清醒,她身体里的黑雾也被驱逐出身体,烟消云散。
元轻一手扯着江北铭的领子,冲她点了点头,随即将少年拖入另一处屋子。
时辞:?
不消片刻,傅清琅也清醒过来,发现屋内仅他二人。
“江北铭呢?”
时辞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回到:“他可能遇到了点麻烦,元轻前辈把他带到旁边屋子里去了。”
傅清琅有些惊讶:“没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时辞皱了皱眉头:“不要了吧,元轻前辈与向峰主是一道来的,应该不会出问题,我们别去了之后非但没帮上忙,反而添麻烦。”
“好吧。”
傅清琅也歇了暗戳戳的好奇心。
……
屋内。
元轻逐步将江北铭体内的恶念驱逐。
少年逐渐清醒,只是目光还有些呆滞迷茫。
“悠……”
声音太小,元轻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依稀听到了个名字。
便没说什么,只默默注视着他,等待着他自己冷静下来。
江北铭精神有些恍惚,幻境中笑容温和,清秀温婉的白衣女孩逐渐与眼前的元轻重合……
“……”
……
江北铭:“元轻前辈。”
元轻:?
顿时大惊,满脸抗拒。
元轻:“为什么你也这么叫我,换个叫法行不行,我还年轻。”
江北铭很是困惑,不过此时并没有心情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
元轻:“没事就起来吧,你队友还在等你。”
“好。”
元轻正准备离开。
“您会有思念的人吗。”
身后,本来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江北铭突然呢喃出声,声音微弱,比起发问,更像喃喃自语。
“有啊,很多。”
元轻脚步一顿。
她的生命中,有太多过客了。
她想起那许许多多的故友。
命运的转角叫她与他们相知相熟,又在下一个拐角送他们离去。
出生在生死无常的混沌战争时期,她早已习惯身边人的离开,也做好自己成为下一个的心理准备。
江北铭不再言语,少年的身影寂寥又落寞,元轻想,他一定也有十分思念的人吧。
午夜梦回,一个人蜷缩在漆黑的深夜里,独自回想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承受内心的怅然和苦痛。
她又何尝不是呢,她只是,已经逐渐习惯,逐渐麻木了罢了。
兀自摇头。
罢了罢了。
她居然也会被一个少年刺激到。
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因为向前才会有希望。
……
随着江北铭平安归入队伍,元轻也隐去身形。
她并不清楚江北铭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她对他的了解也只不过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天生剑骨的天才跑去学医,听之便惋惜两句的程度。
不过如今再看,怕是另有隐情。
刚刚的情况,明显就是心魔发作,甚至差点就灵气逆转,走火入魔。所以她才不得不出手干涉。
这么一个并不高明的幻境,都能把他搞成这样,他的心魔怕是已经存在很久了,越积越深,久疾成病。
元轻有些感概,医者难自医,也不知道,他今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