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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名的莺鸟悄悄歌唱,不知躲藏在了哪里,总之日光所及之处,占宸没有找到它的存在。
没关系,他也并不执着于这点,而是回到了桌前,慢慢地整理成摞的信件。那些都是占宸自己亲笔书写,用的是母亲送给自己的钢笔,和深蓝的墨水。在这个电子信息化的时代,他坚持手写,整整十年。
从最开始懵懂地倾诉好感,到后来情窦初开的告白,每一封信件,每一封都被那个男人退了回来。最后,也只有占宸自己看着完好的漆封,默默收藏。
“你真的还要去吗?”占宸的朋友们复杂地打量着嘴角挂着浅浅微笑的青年:“放弃吧,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女人。”
占宸是优秀的,是天生与众不同而耀眼的存在,那么多人爱他,而占宸却死死认准了另外一个同样优秀的存在,他抛弃了自己的矜持抛弃了自己的冷淡,一头磕在那个叫封君挚的男人身上,十年来被冷淡的拒绝砸了满头却还是锲而不舍。
偏偏占宸即便坠入爱河时也是冷静自持的,他不纠缠,不妒忌,不会陷入疯狂而不停地质问,他只会在某个天气晴朗或者阴郁的日子里突发奇想似的找上封君挚的班级——或者公司,送上一份小礼物或者一封告白书,被拒绝以后就遗憾地叹口气,收回自己的礼物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果断得跟玩儿一样。但要说他玩儿,他又坚持了十年,在此期间从未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连他的朋友们都有些看不懂他。
现在占宸又开了车,载着自己的朋友们行驶在了前往封君挚公司的路上。至于为什么要带着朋友,是因为告白结束以后他们要去聚餐。对,为了节省时间,仅此而已。
这一次,又是同样的流程。
停车,找前台,前台打电话,封君挚从楼上下来。他是会下楼来见占宸的,但这不代表什么,他只是耐心地听完占宸的来意,然后拒绝,对那些花费时间准备的礼物或者信封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连接过来看一眼都不愿意。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被拒绝后占宸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笑意盈盈地用欢快的语调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我追求你,因为你是我喜欢、也适合我的那一款。不过十年的尝试足够了,我努力过了,还是不行。正好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我决定放弃追求你了。”
封君挚看着眼前有着明媚笑容的青年,又一次从自己的内心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不讨厌他,不然不会一次次地放下手里的工作来楼下听那些他注定会拒绝的表白。但他喜欢他吗?
封君挚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不。
这一次,看在占宸放弃了的份上,封君挚告诉了他原因:“这是个明智的决定,我天生情感缺失,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这样吗?”青年露出讶异的神色来:“原来如此,没有人见过你笑也没有人见过你哭,我以为你只是冷漠。”
不是的,封君挚很清楚地知道不是。在母亲的安排下他见过很多心理医生,都给出了相同的诊断。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日常生活,他也不打算去治疗,这样很好,很清静。青年是少数他愿意给出些许耐心的存在,但这不意味着他愿意接纳青年进入他的生活。
好在青年从来就不是胡搅蛮缠的性子,而是爽朗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么,回见——或者不见也行,走了!”
青年背着阳光向他挥手,封君挚冷眼看着,转身回到办公大楼。
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谈。
占宸跳上了自己的车。
“哟,这次回来得晚了一些,这么高兴,成了?”
“不,恰恰相反,我放弃他了。喝酒去吗?”占宸兴高采烈地问道。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了,走走走,看在你那不太灵光地小脑瓜总算发挥作用一回的份上,今天的酒我请客。”
“那么我可以点阿弗洛狄忒吗?”占宸眼睛亮晶晶地通过后视镜看自己的朋友们。
阿弗洛狄忒,古希腊爱神之名,以它命名的酒,据说滋味与香气比自己的情人更令人愉悦和心醉。
与此同时,价格也很令人望而却步。
不过今天有人请客,那还等什么呢?
地板很凉,很硬,占宸在缓慢醒来的过程中,已经想好了自己那几个损友的一万种死法。
他醉过去之前分明躺在奢靡柔软的沙发上,不用说又是那几个喝高了的把他挤到了地板上。
占宸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闷哼,莫名令人耳热,他以指作梳撩过自己额前的碎发,坐起了身,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宿醉后迷蒙的眼睛。
然后他就在这片空旷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地的异形生物,或躺或坐,与他神情一般无二,茫然而惊悚。
如果说那帮家伙脖子以上的部分,能被称之为脸的话,那大概能算作是“神情”。
占宸冷冷地扫视着那些家伙头颈连接的部分,耳后,头皮,脸上作用不明的疙瘩突起,还有某些已经站起来的家伙开始走动时肌肉的运动起伏、头身比例,默默地别开了头。
啧,好像不是什么cos扮演现场。
那就是大型奇幻剧现场了,他,占宸,作为一个人类,被扔到了一群活生生的怪物中间。
现在应该庆幸的是他大概不在怪物的食谱上,或者说那些怪物同样没有搞清楚状况,所以暂时不想打他的主意。
占宸随手在口袋里一掏,一串车钥匙,一块手帕,没了。
很好,有跟没有没什么两样。
早知如此,就该把爷爷珍藏的那把机枪扛出来。
占宸面色不佳,扫视全场一圈,撑地准备起身向某个方向走去。
衣角被拉住的一瞬间,占宸手里的钥匙已经抵在了来者的颈动脉处——真是可喜可贺,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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