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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拿出酒精绵片,消完毒后,用创口贴包紧。
“小心一点比较好。”一旁的许言起淡淡说。
给他处理好伤口,徐星唯继续埋头写字,没过一会儿,许言起又问她工作上的事,她便还是跟他闲聊,尽量不让韩程多看自己右眼。
正在整理宣传卡片的迟也忽然抬头,惊呼:“哎呀,忘了拿花糕!”
“彩带和小板凳也不太够了……”之前开门的小学妹弱弱补充。
迟也清了清嗓子,视线把现场的人扫来扫去:“哪位壮士现在有空呀?”
许言起放下笔,直直望过去,等迟也看过来后特地与她目光交汇。
迟也疯狂点头:“哦!那就老许和星唯——”
“我和星唯一起去吧。”一直不声不响的韩程忽然开口。
也许因为是陌生人,或者自带冷场效果,热火朝天的活动室又一次瞬间冷却。
但一直以来,韩程都具备在尴尬气氛中超自如活动的天赋技能。
他平静地补充:“我正好要买点感冒药。”
徐星唯刚好写完最后一张灯谜,听到大家的对话,抬头看了看迟也,又看许言起,最后落到了韩程这边。
两人的视线许久不曾对上了,韩程一贯没表情,但似乎情绪不太好,至少有点低落,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开口,每个字都混着干哑。
“星唯,好不好?”
那一刻,他的眼神让徐星唯无法形容,再加上有好一阵没说话了,她甚至产生两人吵架了,他在可怜巴巴认错,求她不要不理他……的错觉。
她已经买过药了,他给的理由并不成立,话到嘴边却又改口。
“嗯,我和他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去一趟。”
“哦……”迟也应得很勉强,干笑了一声,“那就辛苦你俩跑一趟了!”说完,向许言起投去“尽力了”的眼神。
徐星唯和韩程走出活动室,下楼,一路没说话的两人却在街边不约而同驻足。
午后的阳光非常亮,非常晃眼,徐星唯撑开太阳伞,马上就被他接过去,替她撑。
“米酒要去驿站拿,其他东西都可以在超市买到……那正好,我去超市你去驿站,分头行动吧。”
他沉默,出奇的沉默,好像突然对分头行动这个策略很抗拒。
徐星唯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怎么了,之前停车、去社团不都是分开行动的吗?
“还是一起吧。”韩程什么多余的也没解释,只是这样说。
“为什么?”她不解。
“一起吧,好不好?”
每当他目光柔软望着自己说“好不好”或“可以吗”,徐星唯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都答应了。他从来没有主导或命令式语句,甚至稍微强硬点的语气都没有,却总让人难以拒绝。
徐星唯没说好还是不好,绷着脸往超市方向走,走几步,回头示意他跟上,韩程才亦步亦趋跟上去。
故意的,一定都是故意的……她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凉凉扫过他一眼,心里在呐喊:这么大个子一个人,好意思吗!
因为“理亏了”,回社团路上,韩程自觉承担了全部物资的重量。
路过药店时,徐星唯突然想起来。
“对了,药已经买了,待会儿记得吃。”
他这才停步,脸上流露一丝意外,显然早就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徐星唯轻声叮嘱:“你只是有点轻微症状,我就没买感冒药了,那东西吃多了也不好,吃喉片,再补充点维生素就行。”
“好。”他低低应了一声。
仲春时节的艳阳温暖和煦,长街一片耀眼的灿金色,微风轻轻拂过枝梢。
到达社团所在大楼的门洞口,两人停下来。
韩程看了眼手里拎的袋子,直直看向徐星唯:“外面晒,你就在这棵树底下等一等,不要去别的地方,我把东西送上去就回来,好吗?”
语气又轻又温柔,像棉花糖一样软,几乎在哄她。
徐星唯见他大包小包拎着辛苦,稀里糊涂点头答应。
等他两手空空回来,并说去湖边的时候,徐星唯才意识到某人已经跟社团打过招呼告别了。
……还假惺惺地问她“好吗”,这不是挺有主意的吗?
大意了,一下子又被带偏。
花朝节时,湖边的景致是最好的,清风暖阳,湖光水色,沿湖的花树纷纷绽放,汇成堆雪般的海洋。
但走了几年,徐星唯依旧没分清各种各样的花树究竟是桃花杏花,还是梨花。
石桥边的一棵花树系了不少红绸带,树底下围了些男男女女,正在写愿望或默立祈祷。
韩程若有所思注视她,犹豫问:“你以前许过愿吗?”
徐星唯隐约疑惑,怎么没问她要不要许愿,而是问以前,但也没多想,只是摇头说:“没有,我体谅花神,别人过节她加班。”
话锋一顿,她眼中划过几分狡黠,眨了眨眼:“不过我忽然有个想法。”
他点头:“你说。”
“我们许一个……限定在今日能实现的小愿望吧,也不算给花神增加工作量。”徐星唯笑容明媚。
韩程便答应说好。
两人要来红绸带和笔,在石桥栏杆边找了个方便写字的地方。
她抿着唇边笑意慢悠悠写下:成功调戏韩程一次。
余光看见韩程也落笔,微垂的目光十分专注。
写好后,两人很默契地没有问对方写的什么,默默系树梢上就离开了。
花瓣缤纷,飘落如雪,枝头的红绸轻轻飞扬。
一根隐隐露出了“调戏”字样,另一根字迹飘逸隽秀,写的是“星唯许的愿望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