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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番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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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程调整呼吸,缓缓地,很轻很柔和地开口:“医院旁边的工厂已经翻新了,星唯,过去的事你不用——”

        听到“医院旁边的工厂”,徐星唯本能地呼吸一滞,周身血液好像都凝固。

        但还没等她有喘息余地,猛地传来一声炸裂的巨响,把她吓得一哆嗦。

        眼前的艳阳天瞬间变黑,工地的巨幅围挡朝他俩倒塌下来。

        一瞬间根本避无可避,韩程上前护着她扑倒在地,他一手撑地,另一只手将她护在怀里。徐星唯被严严实实藏在他身下,围挡落下来,沉重的彩钢砸在他手上,一连串的碎裂声,听得她揪心不已。

        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七手八脚把碎裂的围栏挪开,把一片废墟中的他们救出来。

        徐星唯万万没想到,回宾城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温暖的家,而是被送进了医院。

        刚刚还旁观救护车,转眼间他们自己也进急诊了。

        幸好围挡是pvc材质,砸在身上并没有大碍,只是一点淤青,但韩程的手被钢材砸中,还被玻璃碎片划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很严重,拍片显示轻微骨裂。

        徐星唯受伤轻微,只是手臂被铁钉扎了个口子,有些渗血。

        急诊室人来人往,护士正给他血肉模糊的手清创,他仿佛毫无感觉,担忧的视线总粘在徐星唯手臂上,铁钉划过的口子已经处理,包了一块巴掌大纱布。

        “这下好。”徐星唯小声嘀咕。

        急诊大夫过来巡视,和护士交代了几句,大约是要开针剂和药了。

        “医生,她要打破伤风和消炎吗?我看伤口有些深。”韩程问。

        “要的。”

        大夫一手托着垫板,头也不抬地写病例,刚写了几个字就停下,抬起头,在两人的伤势之间眼神来回好几遍,禁不住笑了。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徐星唯也幽怨地瞪他一眼。

        “先打三天吊针,打完吃药。”大夫微抬下巴指了指韩程,“在上班还是上学?这伤不轻,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请个假吧,不要吃生冷辛辣,对了,别整外卖啊,你们年轻人一个个的……”他摇了摇头,又若有似无看了徐星唯一眼,“可以适当加强营养。”

        徐星唯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不停地点头:“那吃什么比较好?”

        见她主动接话茬,大夫对两人的关系也了然几分,直接说:“还是肉蛋奶和新鲜蔬菜水果,熬点汤更好,但也别过度。他这正好伤了手……照顾起来还是要费点心思的。”

        “星唯,我不用——”

        徐星唯一记眼刀过去,把他的话堵上了。

        大夫又低下头唰唰写字:“有什么既往病史和过敏史吗?”

        韩程答:“没有。”

        大夫点点头,交代完韩程这边,又转向徐星唯。

        “你这边肌肉注射就行了,完了吃点药。”大夫还是写字开处方,同样问,“有什么既往病史和过敏史?”

        “啊,这……”突然被医生这么问,徐星唯卡壳。肯定是有的,好像什么什么素过敏,小时候也生过一场病,但记忆已经很久远了,没法说上来。

        大夫不抬眼:“尽量啊,我也好开药。”

        旁边的韩程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温凉如水的声音缓缓说:“卡那霉素和磺胺类过敏,八岁时得过急性肺炎,五年前……右眼一度热烧伤,左眼睑轻微灼伤。”

        详细而全面,大夫点点头,略看了他一眼,又看徐星唯,大抵是觉得这个男朋友还挺称职。

        问诊结束大夫离开,护士完成包扎也走了,并交代他们半个小时后去二楼打针。

        急诊室里匆忙而嘈杂,只有徐星唯和韩程之间的气氛迥异,凝固得像隔绝的异界。

        “星唯。”

        韩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没受伤的手伸过去,想触碰她的手,还没有大动作,徐星唯就往后一缩,警惕地躲开。

        徐星唯目光灼灼望着他,眼中尽是陌生和冷然。

        “你是什么人?”

        简简单单五个字,完全不能表达她现在的讶异和费解。

        那一瞬,很多往日没细想的小细节一股脑涌进她脑海,她喜欢的饭菜口味、喜欢的奶茶、她日常活动偏好……他竟然都完全了解。本以为就是细心体贴,但现在却让她背后泛起一阵寒意。

        她对韩程一无所知,韩程却对她了如指掌。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见徐星唯避之不及的态度,韩程眼里流露无措和慌张,又是和那晚一样害怕被“丢弃”的神情。

        “星唯,我从来没有跟踪过你。”他急忙解释。

        还是直男清奇的思路。徐星唯偷偷抿起嘴,别过头去不看他。

        “那场事故后,听医生说你有创伤后遗症的倾向。所以我……我怕吓到你,根本不敢离你太近。我是打听过你们的课表……大课的时候,会在对面教室偷偷看一眼,会去你经常去的食堂,会——”

        “会故意笼络我身边的熟人,比如姜言俊,对吧?”她冷冷打断。

        他眼帘低垂,失神地呢喃:“一开始,我想偶尔能看见你就好,可人都是贪心的……”

        徐星唯看的出韩程确实慌了,一向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他此时毫无章法,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她再次生硬打断:“你说重点吧。”

        韩程目光灰暗下去,良久,几乎是乞求般低声开口:“我们去东面的花园走走,好不好?”

        ……

        那个花园她非常了解,在住院部旁,火灾住院时她每天会去透透气,是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里,唯一不感到太压抑的地方。

        徐星唯静默注视着他,眼睛里毫无情绪:“行。”

        两人早晨从景南市出发,跨越千里回宾城,几乎都是牵着手的。可急诊到东面花园,只短短的一段路,彼此却毫无交集和触碰。

        初夏时节,花园里有盛放也有凋谢。相似的光景唤醒了徐星唯的一些记忆,花园入口的台阶有三级,下台阶后往前走十步,右转十五步就能闻到很多花香,应该是个很大的花圃,偶尔能听见扑通的水声,像鱼跃水面,后来得到了证实,旁边有个小池塘,睡莲绽放得很美。

        她一眼望去,水面上漂浮着碗口大的睡莲,纯白无暇,晶莹剔透,的确,如当时听说的一样……一旁的石榴花开得最好,风一吹,明艳如火,徐星唯并不认得什么石榴花,但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名字,是了,也是那个人告诉她的。

        是因为头一天她随口问了句,他说他也不懂花,但第二天却带着她,笨拙地把所有植物都介绍了一遍,包括一些没名字的杂草,徐星唯还笑他跟刚上岗的销售员一样。

        她那时候情绪状态极差,一天说不了几句话,那天却破天荒说了很多。后来,还闲聊过许多话题。聊过她想读景大,想报考什么专业,可惜住院耽搁了,也不知考不考得上,那几天断断续续地聊,连小时候生过什么病、喜欢哪个配音演员、某个电视剧情节都说到。

        眼前的石榴花摇曳生姿,如骄阳一般灿烂,当时看不见还真有点可惜。

        “当时你的眼睛上了药,也不宜见光,所以没有看见过我。”

        轻柔温和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徐星唯蓦地看向他。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她的大脑很长时间没连上线,又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恢复运转,记忆着实太模糊了,一是因为当时状态差,二是,她确实没把那人放心上。

        “陪我说话的居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其他病房的病人……”后来她眼睛恢复,不用敷药的那天就再没遇到那个人,徐星唯以为他已经出院了。

        她从没想过那个人多大,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也没有要去追究的念头,只当是萍水相逢的过客。

        现在想想,那人确实对她很好,不厌其烦地与她说话,舒缓她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温柔,一如眼前的韩程。

        一如目前的巨大错位感。

        徐星唯对他一无所知,浑然无觉,而他却……

        “你还有很多事情没说清楚,继续呗。”她垂着脑袋小声说。

        韩程没有立即开口,晦暗的眼眸里隐约涌动挣扎。

        “到点了,先打针吧。”他说。

        他的神情让她感到难言的苦涩,所以并没有勉强,只是默默跟上去。

        回输液室的路上,徐星唯有意无意碰了碰他的手指,韩程仿佛收到被“赦免”的恩赐,立刻反扣她的手,十指紧紧交缠。

        肌肉注射一下完事了,徐星唯打完针后先一个人去了趟超市,然后才去门诊输液室找人。一进门,远远就看见角落的他,一只手打上了吊针,另一只手包得跟馒头似的,因无处安放显得有些笨拙,还有点可爱。

        徐星唯慢悠悠走到他面前,没忍住,噗嗤笑了下。

        “怎么了?”韩程扬起脸,俊逸的眼眸清澈见底。

        “没什么,看着挺乖的。”她像哄小孩子一般。

        韩程偏过头去,可能是因为受伤还打针,整个人气场太弱了,显得过于被动,耳根居然有点红。

        “打完针也差不多五点了,对吧。”她扬了扬手提袋,“猜猜我买了什么?柴鱼!长伤口喝柴鱼汤最合适了!”

        她在他旁边坐下:“你也听到医生说的吧?要静养还要营养。我这几天大概要负责你的伙食了,虽然没有你手艺那么好,但吃还是能吃的。”

        韩程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袋子上,久久不言。

        “你家在哪?我总得过去做饭吧?”其实不光是吃饭的问题,他现在没了一只手,怕是日常很多事都不方便。

        如果像以前那样一起住倒是不担心的。

        “我……”他眼神闪烁,“我点外卖也行的。”

        “医生都说了不要吃外卖。”她停顿,似乎抓到了问题的重点,“你们家到底在哪?有什么不能说的?”

        韩程稍迟疑,最后终于放弃抵抗。

        “其实我——”

        他的电话铃响了。

        因为两手都够呛,徐星唯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看。

        是座机,标记是某订票网站客服。

        徐星唯面无表情把手机送他眼前晃了晃,又理所当然收回去,自己接。

        韩程完全不敢说什么。

        场面略像男人偷腥被抓包。

        对面是客服甜美的声音,一套固定的话术,大意就是您订的酒店因为一些内部不可抗原因不得不取消,然后致歉,又问需不需要改订其他?

        节假日常见现象。

        “不用,我们不订了,谢谢。”徐星唯也懒得追究,草草说完就挂断。

        她没把手机还给他,质问:“你为什么要订酒店?”

        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吗?依稀记得当时他说家里没人在啊?那为什么不能回家住?

        她心头忽地一凛,家里没……

        好像不是她之前理解的那个意思。

        知她猜到了几分,韩程最终也坦然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嗯,房子几年前就卖了,在租房,上大学后也退租了,没再找地方。”

        也就是,没有家。

        医院不是好好说话的地方,徐星唯也不再追问。

        “打完针跟我回家。”

        漫长的沉默中她只说了这一句。

        在字面意义和真正意义上把他捡回家去了。

        一开门,听见小马蹄奔腾般的奔跑声,“淀粉”竖起尾巴尖儿从卧室赶来客厅迎接。

        她先是咪呜了一声,猛地发现徐星唯背后有个陌生人,瞬间弓起背,尾巴也倏地炸开花,拔腿窜进卧室去,徐星唯都没来得及摸到一根猫毛。

        韩程目色悠远,盯着淀粉消失的方向:“这只猫……”

        “猫都胆小嘛,见到生人肯定会吓得躲起来,不是嫌弃你。”徐星唯无奈地自言自语,“不是嫌弃你一个,她谁都嫌弃……”

        韩程还是没移开眼。

        “你很喜欢猫吗?还是说看她太胖了?”她疑惑地看韩程,又看看卧室的方向,“哎,没办法,我爸妈就爱惯着她,老喂些垃圾小零食,她现在一身肥肉,之前体检,血脂都超标了。”她边说边兀自纳闷起来,难道是淀粉这个名字没起好?

        “她多大了?”韩程问。

        “捡到的时候还是小奶猫,估计三个月左右吧?养了五年了。”

        徐星唯欲言又止,如果不是因为淀粉,她也不会冲进那间着火的房子。

        但一点都不后悔,甚至庆幸。

        作为一个有觉悟的铲屎官,回到家第一件事自然不用说。她先去铲屎,检查自动喂粮机状况,然后去客房给韩程铺床,收拾日用品,最后,开始和那条生命力顽强的柴鱼搏斗。

        是真的搏斗。

        这条鱼极其凶猛,已经开膛破肚了,居然比吃饱饭的人类还要活蹦乱跳。

        她手臂被狂暴的鱼尾巴甩得生疼。

        韩程几次要过来帮忙,又被赶回去。

        鱼终于上锅炖了,徐星唯松口气之余,往客厅看一眼。

        韩程很不适应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只能那么干坐着。

        此时的他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不能更合适。

        开饭了。

        上桌的有鱼汤和烧排骨,还有一个清炒大白菜。微糊的排骨泛着焦糖色泽,鱼汤则是浓郁奶白色,看着卖相都不错。

        徐星唯叉腰:“我进步了好多啊。”

        韩程抽出凳子坐下,依旧很不适应地拿起筷子,吃饭。

        他早就习惯孤独,习惯一个人料理自己的全部,或者,本能地把他的全部都双手奉上送去给她,陡然间被介入并照顾生活起居,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

        “本来,我是打算节后就从你家搬出去的。”徐星唯用筷子戳碗,挑了一口白米饭,“但你这个样子我肯定没法走了。”

        “嗯,还是一起吧。”

        这件事他答应得从善如流。

        她慢吞吞嘀咕:“你最近应该不忙吧?反正你是老板想放假也没人能拦你。”

        “嗯。”韩程回应她。

        “这段时间我会尽量早点下班,中午的饭菜……”她略作思考,头一天晚上做可能不新鲜,“我早上会起早一点,给你准备好,中午你放微波炉热一下就好。”

        “就这样说定了啊。”她故作无奈的样子。

        “不用太麻烦。”韩程底气不足地说,又像怕被她嫌弃,小心翼翼补充,“……我很好养活。”

        徐星唯把脸埋碗里,默默吃饭。

        晚上必然得洗澡。本身这就是夏天,出了不少汗不说,今天还被工地的围挡砸,粉尘和泥灰落了一身,极狼狈。

        徐星唯先洗完了,给他放好水,准备了毛巾和换洗衣服。

        “你真的没问题吗?”她站在卫生间外,盯着门上那个模糊的影子。

        但这个问题好像问得很多余,这件事确实没法插手帮忙。

        徐星唯捂紧脸颊,黏黏糊糊挤出声音:“有事你就叫我啊。”

        当然,不用想她也知道,以韩程的性格是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去他的卧室打扫了一遍,确认空调和落地扇都是好的,又拿了个新杯子过去。

        他的手机很随意地放在床头柜上。

        处于好奇她鬼使神差拿起来,手机屏亮了,屏保照片是她。

        也许是某一次约会拍的,具体徐星唯想不起来,马上,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自己的照片上,角度不太好,显脸大,还有点傻气,发型也不够完美。

        为什么要选这张为什么要选这张不能选一张更完美的嘛?

        解锁界面跳出来了。

        她屏住呼吸输入他生日,没打开,又一个一个键按下自己的生日——

        手机解锁了。

        桌面是她另一张照片,这个她记得,是有次去电影院路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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