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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寤生注视着她,顿时周身寒气袭来。
只不过,那寒气却只掠过她,冲另一个方向而去。
她举起匕首。
寤生后仰,倒在床上。
匕首和剑碰撞,桃笙挡住了剑,却使得对方剑锋偏转,向她划来。
她受伤的瞬间,有人把寤生从床上拉起,向门外冲去。
那刺客见伤了桃笙,有片刻的茫然,不过很快明白过来被人搅了好事,况且从刚才的角度,正常都会猜测桃笙准备行刺寤生,这也应当是她的任务,谁知到头来令人大跌眼镜。
“主上吩咐,一旦失败,杀人灭口。”不知谁先说了一句。
门外,寤生身边的卫士先后解决了几个黑衣人,他身边卫士欲言又止,刚才那一幕别人没看到,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此刻灭口的人就在屋内,而他们的人也随时都可能会对那位新娘不利。
寤生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娘娘有危险,君上……”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冲进大批皇城卫队,个个武装齐备,有人高声喊:“太后驾到。”
屋内很快肃清。
太后等着屋内的灯烛重新燃起后才进来。
在她身旁的是另一批卫队,衣着明显不同,明眼人能看得出,皇城卫队毕竟是国君的人,太后并不能操控,他们会出现和国君脱不了干系。
桃笙被披头散发的拉到太后面前。
审判的过程极为简单,但是结果掷地有声。
在这种情况下,当晚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人,若是神智正常,都会在恐惧和卑微中坦诚自己引来了刺客,是不祥之人,差点为国君招来杀身之祸,罪该万死,但是念在一心所向国君,且为了保护国君身受重伤,刺客皆已伏诛,请求格外开恩。
之后太后便可能说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话。
可是桃笙并没有,她在凝神听懂了太后的问话后,沉静答道:“我没有完成任务。”说完像是怕别人忘了似的,提醒道:“草民任凭发落。”
这些都是寤生在三日后听侍卫吴旋讲的,这侍卫跟随主子久了,整日琢磨他的心思,深知寤生喜欢言简意赅的秉性,开始只报了句:“娘娘被打入冷宫,不得与外界相通。”
“可还活着?”
“活着。”吴旋神情沉重。
“冷宫,在哪?”
郑国国君从未纳妃,连后宫都没有,哪来的冷宫呢?直到吴旋侍卫说出了“沉栖苑”的名字,寤生有一瞬的恍惚。
吴旋道:“沉栖苑是宫人处罚后病死的地方,那里荒草萋萋,莫说住人,连流浪的猫儿都不愿去。”
“你说她还活着?”
吴旋的神情更加沉重,他是亲眼看到桃笙当晚被押解过去,一个瘦弱女子衣衫不整,长发散落,肩头血流如注,按理说,在那种地方度过一晚是余息拖着,度过两晚是老天怜惜——也可能是残忍,度过三晚,那就是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