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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军浩再狡猾,到底还只是个初中生,在盛主任的逼问下,很快就交待了。
实际上是,唐家日子好过以后,唐玉也顺带得了实惠,别说几个姐姐给的压岁钱了,就是偶尔几个叔叔、堂哥过来,也会给他塞几块钱。他手里有钱了,在学校很是嘚瑟了一阵,每天换着花样买零食,这不,就被冯军浩给盯上了。
冯军浩的父母偷渡去港城打工,已经几年没有音讯,家里只有他和一个年迈的祖母。老人每天摆摊拾荒,挣几个小钱也只够维持祖孙俩的生计。老人管得了孩子温饱,却管不了孩子其他,这么个孩子成天在街上混,可不就混成二流子了?
兜里没钱,可他从小就学会了从旁人的兜里拿钱。小学时候就找低年级的同学拿,上了初中就找小学生要,上了初三,好嘛,长得越来越壮实高大,这整个二中,除了少数几个跟他差不多的,其他人兜里的钱他都敢拿。
只可惜,这年头暴发户还是少,大部分人家里都不富裕,孩子兜里有钱的就更少了。
唐玉原本也属于兜里没钱的,虽说家里条件还可以,但尹巧芬是个抠搜的性子,哪怕宝贝儿子,她也只会往他手里塞吃的东西,能落到唐玉手里的钱,也不过过年时几毛钱的压岁钱,那点钱,没等出正月,他就霍霍完了。
所以之前冯军浩压根没注意过唐玉。
可谁知道唐玉时来运转,忽然富了呢。
冯军浩就坐在唐玉后排,一天天的,眼见他今天麦丽素明天果丹皮的,一看就跟个家里钱花不完的二傻子似的,而且,他这人还爱吃独食,买了零食从来不说给前后左右的同学分一点。冯军浩这不就注意上他了嘛。
可以说,唐玉那点私房钱,自己还没用上几天呢,就被冯军浩一点点地都弄走了。
而今天,因为唐玉实在没钱了,冯军浩拎起拳头就揍了他一顿,然后,这小子灵机一动,就出了这么个主意。
你没钱了,你家里人还能没钱吗?
就用身上这点伤,让唐玉家里人随便赔个几十块的,也就够他花销一阵子。
唐玉被打怕了,哪里敢说不,当然是乖乖地配合了。不过叫家长的时候他也留了个心眼,没敢叫父母,而是说了唐米的单位地址。
事情弄清楚后,唐粒本意是要报警的,不过盛主任大约还是不肯放弃他有教无类的教育方针,想着还是要挽救一下冯军浩。
唐粒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毕竟冯军浩才十五岁,根据华国现行法律,已满14岁不满16岁的未成年人只对某些严重犯罪负刑事责任,属于相对刑事责任年龄段。现在还没有校园霸凌的说法,这么点轻微伤,进了派出所,只怕也顶多教育训诫一通,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这么一来反倒容易让孩子看轻了司法机关,不但不会起到警示作用,以后没准还更无法无天。
上辈子有个于刑法上颇有研究的网络名人说过,给未成年人普及法律,让他们知道在某个年龄段他们做某些事情是不会受到惩罚的,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唐粒深以为然。
只能希望盛主任的教育能取得成效吧。
取了药,还得把盛主任跟冯军浩送回二中。到了二中门口,祁振把车靠在路边,自己下车,搭在冯军浩肩膀上,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跟盛主任告别,回来了。
透过车窗,唐粒看到,盛主任气呼呼地指着冯军浩的鼻子骂了几句什么,然后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校门。
“你跟他说什么了?”唐粒有些好奇。
祁振从后视镜里看了跟鹌鹑似的缩在那里的唐玉,摇了摇头。
唐粒也就不问了。
车开到机械厂职工大院门口,唐玉慢吞吞下了车,扭头看着车里的唐粒欲言又止。
唐粒下车,把一包药塞他怀里,说:“放心吧,你这野小子的事情,我才懒得往外说呢。”
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唐玉,暗暗松了口气,甚至都没去在意唐粒喊他野小子的事情。
虽说他其实没有打架,现在也不用给别人赔偿,甚至盛主任出于自己弄错了而冯军浩家里又没有钱的原因,还提出由他出钱赔付医药费,只不过被唐粒婉拒了。
所以按理说,他是没什么好心虚的。
可半大孩子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要他打了别人,家里赔点医药费,他也不过是被父母打骂几下,可要让人知道,他被人打,还长期被人敲诈勒索,他会觉得比打人还要丢脸。因为那样的话,可能人人碰见他都会说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宿舍大院里的孩子可能也会笑话他,这显然是他更不愿意面对的。
难得地,在唐粒转身上车的一刹那,唐玉还藏在喉咙里、细声细气地说了声谢谢。
唐粒上车后,祁振就说起刚才跟冯军浩说话的事,其实无非就是委婉地警告了下,让他好好读书,别再找唐玉麻烦。当然,鉴于唐玉也不是什么乖巧老实的好学生,这话就不用让唐玉知道了,免得他到时候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去学校作死,所以刚才祁振才没说。
“我跟冯军浩说了,他要老老实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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