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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大字,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大唐律法规定,宰杀牛肉是要死人的。
末了,又扣了她一百文,说是记在了保命顾问费用。
到了走投无路之际,秦檐知道埋怨系统于事无补,谁让自己保命的知识储备匮乏呢。
秦檐也已经顾不得对着系统吐出脏话,因为屋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听到她刚才大言不惭之语的人。
她看着眼前两个男人,都是铁青的脸色,后来出现的这位还拿着屠刀,不知道刚刚在里头是给牲畜放血还是给人呐!这该不会是挂着牌子的黑店吧?他们虽然不卖牛肉,可该不会是卖人肉吧?
想到这里,这位将自己定位为成不谙世事的少女秦檐,瑟瑟发抖。
如果在这年头吃牛肉,真如系统说得这么可怕的话,那么秦檐刚刚用天真口气问出的话,真是像极了挑衅之语。
这俩人如果真是好事青年,会不会给她送官?送了官会处以什么样的极刑呢?会不会夹手指头逼她交代曾经吃过多少牛肉?
那她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系统可要赔钱了!
“你刚刚说什么?”那个好看的年轻男子微仰下巴,语气冰凉,似乎连看她一眼都不屑地又问了一遍。
秦檐强自镇定,深呼一口气,勉强的笑容挂在脸上,“我是问,你们这里是不是还卖牛乳啊?”可惜的是,她依旧颤着嗓子,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和牛肉的味道做着最后的道别。
“来肉店买牛乳,这位姑娘你是觉得我们的耳朵都是摆设不成?”
里间出来的男子话虽说得不留情面,可态度却与话语有些差距,声音醇厚温和,与蓝袍男子比可谓是温文尔雅了。
谁知他话音还未落下,蓝衣少年就生怕自己存在感落下,一双怨愤的眼睛睁大,“蝉不知雪,你同她讲这么多做什么,我看直接给她送去衙门。”
秦檐龈牙紧咬,恨不得拿刀跟眼前的男人拼命。可惜,无论她心中何等悲愤,尤不敢有一分表露在外。
长睫微微一眨,各种托辞在她的脑中飞转,不一会儿,秦檐已经调整好了呼吸,脸上浮起一丝薄薄的红晕,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与推门而入之时,完全不同了。
她的眼底布满了一层湿润的水光,露出一个抑制着但是明显是难过的笑容来,就连那两颗平时不论怎么看都是俏皮状的虎牙,在现在看上去,也都是带着委屈的。
“好吧……其实我是刚来长安的,原本在家里唯一的牛在前年冬天死去了,然后和我父亲和母亲都相继去世了,我没地方可去,就来了长安了,现在住在开明坊里,经营着一家小饭馆,今天来这里本来打算买猪肉的,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年冬天因为牛老死去,而吃过的一次牛肉了。”
说这段长篇大谎话的时候,秦檐为了表现得真诚,特意看着那个少年人,挂在睫下的眼泪,一直高水平地含着,没有落下,显得极为隐忍。
说完之后,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眼泪啪嗒地落在上头,在他们面前展开,“这是我的户籍,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秦檐自认为将平生最高的演技水平,都贡献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糊弄过去……刚刚看见系统在自己眼前跳出来的那几行字,至今让她还发憷。
“你要买什么?”后来的屠夫虽然膀大腰圆,但是秦檐现在看着他是耳唇宽厚、下巴圆润,定是心肠好得不能再好的人,尤其是在有一个刻薄参照物的对比之下。
反观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脸鄙夷神色的那个男人,秦檐觉着她要重新定义一下自己的审美。
秦檐现在是完全不觉得他好看了,大唐美男子的滤镜碎得干干净净。
“只有猪肉是吗?”这会儿秦檐害怕再犯什么忌讳,只小声地询问。
“也宰羊,”谁知道这句话也能惹怒那个少年,蓝袍人闻言瞪了屠夫一眼,屠夫连忙补充道,“不过今日的羊肉已经全卖了。”
秦檐心里对他的印象再次急转直下,心里已经开始痛骂他了。就算秦檐是个没有嗅觉的瞎子,也知道今天店里一定还有羊肉卖。
不过她也不差这一会儿,街上的肉店又不止这一家,最差的情况也是:她今天肯定能吃上猪肉。
询问了价格之后,秦檐拿起刀,开始端量着,可恨的是这只猪身上秦檐最喜欢的脊椎骨和前腿肉,都已经被男人割走。
“姑娘,你说要哪块,我帮你切!”屠夫大哥虽然言辞诚恳,可是秦檐知道他是怕自己切的零碎,再不好卖,许诺道,“我自己来就行了,肯定给你留一块完整的肉!”
秦檐从刚刚的心慌中解脱出来,声音甘甜脆爽,配上两颗小虎牙,让胡哥心下不忍,另一面又发觉被看穿了心思,补充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干我们这行的,哪有让客人自己动手的道理。”
“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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