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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停着自家马车,只不过赶车的换了人,是谢槿的人。她也没问,勉强爬上马车,像死狗一样瘫在上面,“我回去可要煮骨头汤补补。”
“也没缺胳膊少腿,补什么?”谢槿动作小心的将她的腿搁在自己双腿上,用内力催热给她揉捏活血。
沈娆:“我馋了不行?”
“吃人肉吗?”他向她推销了下自己。
沈娆十分嫌弃撇了撇嘴,被他按摩的有些舒服,脸上恢复了些生气,“陛下怎么突然把我放出宫了?”
“心情好吧。”
“说正经的。”沈娆拍了他一下。
谢槿老实交代:“太子替你顶了罚跪,现下就在勤政殿外。”
“真是个傻的。”
沈娆脑仁疼,揉了揉太阳穴,她对此毫无办法,嘟囔着:“本也不是真的惩罚,倒是让他白受罪。”
谢槿下意识蹙眉,皇帝此番是用沈娆做戏给旁人看,看来是为了护着太子。他心里不愿,却也不能把皇帝宰了。
他目光坚定看着她,“我与你同进退,莫怕。”
“嗯。”
-
勤政殿外已经被清场,只剩下太子宋裕一人被罚跪在冷硬的石砖上。少年身穿朱红蟒袍,坚毅矜贵,腰背笔直,如同他的铮铮傲骨,绝不折了半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勤政殿的大门被打开,弘宣帝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到他面前时才停下,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可知错?”
“儿臣知错。”他的语气很是敷衍。
“不,你不知道。”
弘宣帝瞧他那宁死不屈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服气,淡淡的道:“到底是年轻气盛,多跟你表姐学学。若是她,她绝不会来替你出头。”
一会把人打一顿,一会好像夸人家?宋裕漫不经心地问:“那父皇觉得她会如何做?”
“她会冷眼旁观。”
宋裕讥讽扯了下唇角,显然不认同。
弘宣帝似乎是疲惫揉了揉眉头,“朕若真想要她的命,现在恐怕你得跪在她坟头前哭。”
宋裕狠狠抬起头,咬牙切齿,“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她明明有功,父皇却不赏,反而惩罚!不公平!”
少年满脸不屈,腰背挺得笔直。
“你同朕讲公平?”弘宣帝知道他现在有本事有胆量,可以驻守一方。但若是治国御下,他还差些火候。
宋裕满脑子都是:糟老头子!昏君!
瞧他气成这样,弘宣帝也不奇怪,挑眉,“邢北。”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凌空翻越到二人面前,单膝跪下,“参见陛下。”
邢北戴着半黑半白的怪异面具,穿漆黑劲装,腰间挂着两把弯刀,内息全部内敛,仿佛就像个普通人。
“去杀了沈娆。”
邢北并未迟疑片刻:“是。”
“你敢!”
见他真的要走,宋裕立刻起身去拦他,抽出对方腰间其中一把刀,平扫过去。
邢北立刻抽刀抵挡,双刀相交时在夜空中亮起银光,刀刃撞击刺耳的声音蔓延开来。
乒乒乓乓响个不停,招式越发凌厉迅速。
虽然宋裕内力要稍弱,但他有在战场上厮杀的经验,动起手来身带凌厉杀气,招招劲道十足。
邢北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而后严阵以待,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他就将宋裕击退,后者手中的刀嗡鸣,败了也未曾脱手。
“得罪了,殿下。”邢北收了刀。
宋裕捂着胸口,方才被震的发痛,厌烦地瞪了他一眼,“想杀她,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弘宣帝看着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很好,作为一个战士,没有放开自己的武器。”
宋裕目呲欲裂,咬牙切齿,“你为何一定要除掉她!她没有错!沈家也没有错!我母后更没有!”
弘宣帝不答反问,“你对她十分信任?”
“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少年的话让他略怔住,而后摆了摆手,“她倒是担得起你对她如此信任对待。”
宋裕满心都是惦记着沈娆,生怕老头子不当人,把他姐给杀了。
邢北瞧着他把刀指着自己胸口,面无惧色,笑嘻嘻地说:“殿下放心,沈大人不会有事。方才陛下对我下达的命令,不过是试探您。”
“试探?”
邢北见他放松立刻将弯刀拿回来,送回鞘中,“一是试探您这两年的历练成果,二是试探您对沈大人的态度。若是方才您置之不理,那沈大人怕是会沦为弃子。”
宋裕呢喃:“为什么?”
“因为陛下需要知道,沈娆这枚棋子,是否能为您所用。”
宋裕看向勤政殿大门,这个历代皇子都敬畏贪恋的地方,他现在无比觉得冰冷以及恶心。
不,不是现在,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觉得这里让人作呕。
弘宣帝见他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无奈摇头,摆摆手,“刑北,你跟太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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