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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醒，犹有些迷茫。
他的手在摸草地，指尖触碰绿色柔嫩的小草，然后拔起一根，放在嘴里，嚼了嚼。
“唔……不好吃。”他嫌弃地吐掉。
观察片刻，他的唇角慢慢勾起，墨色瞳眸亮起明耀的光泽。
曲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舌尖上还残留着青草的涩味。
但正是这种味道，让他感受到自己“活着”。
虽然是在嫌弃抱怨，但他的眼神极亮，充满了新鲜的好奇感，和愉悦的兴奋。
“待在真实世界里的感觉，原来是如此。”他仰头望向夜空，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气，自嘲地轻笑道，“还没有识海里美好。”
包括他为曲嫣做的美食，全都是看着书籍想象出来的味道。
再好吃，也不是真实。
真实地活着。
因为玄霁从未尝过小草的味道，所以他在识海里就不会知道这种涩味，只能凭着想象，去幻化出来。
曲嫣听到这句，弯唇一笑。
可以确定了。
但是，他现在可以自己去亲身体验了——真正的活着！
“先回霁月山吧，先去见见那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男子晃着身形，勉强站起来，口中嘀咕一句，“几日不见，她的心肠估计又硬了。”
按照常理判断，玄霁师尊的神识此刻应该重伤沉睡，所以才会被心魔占据了身躯。
那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现身，玄霁师尊不会知道。
这个是心魔。
不是玄霁师尊。
男子脚步一顿，转头，怀疑地环顾。
曲嫣忍着不出声，捂嘴偷笑，另一只手抬起，在他脸颊上挠了挠。
这么一想，曲嫣唇边的笑容就更加欢快了。
她跟在男子的身后，偷偷挠了一下他后颈。
她的声音一出，男子就轻轻眯起了眸子。
“你再摸我一下。”他道。
“何物？！”男子迅速拍脸，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曲嫣听着清脆的巴掌声，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曲嫣暂时还未脱掉隐身衣，开口说道：“你霸占了师尊的身躯，等到师尊的神识醒来，会如何？”
男子回道：“我也不知道能霸占多久。你用的什么法术，我以玄霁的仙法，竟也看不到你。”
曲嫣屈起手指，在他脸上狠狠一弹。
男子低哼一声：“心狠如你。就不怕我疼。”
他扬手一震，挥落她的佩剑：“你现在打不过我。虽然有伤在身，但玄霁的修为远在你之上。”
男子的眼前只看到一把剑悬浮在他身侧。
曲嫣人没现形，手上倒是显出一把剑来：“在识海的时候，你让我等你出来了再杀你。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听你的话？”
曲嫣心道，我有的是办法，没有修为还有系统道具呢。
她嘴上却只说：“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说我是小骗子，实际上你才是大骗子。”
男子看着方才佩剑显现的位置，在寻她：“我怎么舍得骗你？你要我的命，改天给你。我还没有兑现为你做真实的美味佳肴的承诺，也还没有和你洞房，暂时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