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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闷声闷气，“我知道。”
此时，另一边，凌念倾醒了的消息长了腿，一言堂最先得到消息，幻主立刻放下手头事务，“去天之外。”
他刚出门，就看到自己重伤到他面都没见的儿子身影已经消失在拐弯处了，身后白鹤仙岛那个苏筠小跑跟着。
“……”啧。
天之外，所有人严阵以待，守门的侍卫并没有放几人进去，“抱歉，天主身体虚弱，目前没有见客的打算，几位请回的。”
幻主日理万机，哪有人敢耽误他的时间，被拒之门外更是第一次，不过他也没有生气，“你去通报，说是我们来了，她会见的。”
楚灼尘在旁边没有说话，见是会见，但是原因他不想面对。
天之外手下将信将疑，还是进去禀告了，没多久就出来把他们请了进来。
“稍等，天主在更衣。”
凌念倾出来的时候，消瘦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袭纯白色衣衫，脸上一丝表情都无，比苏筠这个从小病到大的人还像是病人。
少了些生气，多了点漠然。
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这样，她依旧美的惊心。
“几位来我这里，是心怀愧疚，来获取我的原谅的？”她扫过每个人，眼里平静无波，甚至带了些嘲弄。
直入主题，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楚灼尘心里一痛。
“不必了。”凌念倾靠到椅背上，“人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替死人原谅什么。”
千怪万怪，其实最该怪的是她自己，哪怕她当时走了，甚至自己一个人躲进空间，凌游都不会牺牲自己来救他们，更别说里面还有夏侯族的人了。
都是因为她。
那位涅槃境的前辈联络联盟的时候，肯定提到了他们队里都是涅槃境的事，涅槃境都有去无回，派他们去送死吗？还是知道那里有着凌族旧部，故意用他们试探？
没人能容忍一个实力未知的宗门隐藏在暗处。
凌念倾身上灵力波动剧烈，气息都极其不稳，显然情绪不如看起来那么平静。
幻主刚要说话，看到这样子，态度也强硬不起来了，“抱歉，但我没想到会有人死。”
凌念倾不信，“死了那么多涅槃境，你是觉得凌族还有生死境修士？”但凡有一个强者，也不会龟缩在高原不出了，还是高原最北端。
只能说，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去赌凌族会不会出手，幻主心性了得啊。
“……另外一个原因，我不确定凌族的站位，这点确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凌族大半死于夏侯族之手，他们难保不会走到人族的对立面，同异魂结盟。
凌游的死确实和他脱不开关系。
凌念倾冷笑，“那你敢让我加入这次特殊任务，加入联盟，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
毕竟她才是凌族少主，对夏侯族展示出了明确的杀心，异魂还有和她合作的意愿。
“我见过你，相信你不会这样做，但没见过其他凌族人。”幻主知道自己这件事处理的不够妥当，“总之我确实有过失，歉礼已经在准备了，会陆续送到天之外。”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凌族的不确定性太大，有人为此而死他没料到，但凌念倾成为凌族旧部的领头人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倒是想把东西送到凌族旧部，但是凌念倾不会让的。
“想道歉可以啊，自己下去跟凌游说！”凌念倾指了指外面，“不然就滚。”
幻主沉默片刻，“扔掉也好，烧了也罢，随你如何处置。”
他看了楚灼尘一眼，自己先离开了，他自己无所谓，他选择了对人族最有利的解决办法，就是他儿子吧，怕是要恨他了。
楚灼尘沉默的时间更久，他爹想的那些他都不知道，但解释在此时太苍白了。
“我……”
“我不想跟你两败俱伤。”凌念倾看了他一眼，对这个人的感情太复杂了，对他毫无保留付出的歉疚，被幻主牵连的怒火，还有疲惫的无力感，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刀两断，“就这样吧。”
她站起来，往天之外的议事厅走，“今日起，天之外一律禁止幻海星云靠近和入内，违者杀无赦。”
她语气并不重，甚至说得上平静，天之外弟子却齐刷刷低下头，“是！”
看来他们禁止任何人探望是对的，不然现在一层皮都没了。
“楚少主，请吧。”
“灼尘……”苏筠一进来表情就处于空白中，现在要被赶走了，终于开口了，“他们怎么这么不讲理……”
凌念倾在她身边停下，“是白鹤仙岛的苏姑娘吧，招待不周请见谅，以后再登门拜访。”
苏筠：“……”她刚说完对方不讲理，这样显得她很没礼貌啊。
凌念倾没多停留，说完就走了。
“人死复生的法子不是没有。”异魂只凭一丝魂魄就能复生，人族为什么不可以，楚灼尘站起来，“我想要做的事，从来都不会放弃。”
凌念倾脚步未停，“把不能来这的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