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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男友死了,我丈夫陪我去给他扫墓。
丈夫给他带了一瓶酒,是前男友生前最爱喝的。
筱默带着墨镜坐在副驾驶,敖朔坐在旁边开着车。
冬日的阳光很难得,一缕一缕穿过松树林,穿过车窗的玻璃,穿过筱默的发梢,照到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上。窗外是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天蓝得很纯净,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没有一丝杂质,地面上也是一片枯黄,找不到其他的颜色,一切都显得有些枯燥乏味,但世人习以为常。万物在冬日里要么慵懒,要么死寂,没有哪种生命能在抵抗过寒冬暴雪之后还可以生机勃勃,生命都是会累的,在经历过大灾大难之后很难会继续有奋进的动力。
除非那个生命心中有火。
这样他就会一直在寒夜里燃烧自己,要么撑过冬天,化成明灯照亮下一代。
要么被疲惫打败,从此埋进风雪,不再醒来。
前男友的墓碑立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那座山上种了满满的松树,一路上山可以看到小松鼠在轻轻跳跃着,压倒小片的白雪,引起微微的震动。
他们开到了山顶,山上的视角很好,阳光很耀眼,在那儿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海,浪花滚滚,苍苍茫茫。
筱默开车门下了车,在草地上站定。她没什么表情。
敖朔下车,锁好车后走过来轻轻牵起筱默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走到墓碑前,放下了一束鲜花,一瓶酒。
鲜花是一束白百合,花瓣上带着颗颗晶莹的露珠,半开未开,含苞待放。
酒是前男友生前最喜欢的一款酒,还没开封,静静地躺在那儿。
前男友的照片贴在墓碑上,名字刻在墓碑上。
他终生未娶,一个人孤孤单单走过了人生的道路。
但如果不看结局,看过程,他遇到了很多善良的,对他好的,爱他的,美好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曾经陪他走过一段路,见证过他的成长,他的辉煌,他的梦想,他的骄傲。曾经有那么些人像是鲜花,月亮,彩虹,瀑布,美妙的歌,可口的甜食,让人沉醉的酒一般,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陪他无声无息地走过了一段路。
然后人总是坐到了衰老,病痛,死亡的末班车,奔向并不永恒的终点,被迫给自己画上一个句号。
“他只是先走一步,不是消失了。他在另一个世界捧着玫瑰,等着你来拥抱他。”
他真的先走一步,不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有没有捧着鲜花等着他爱的女人,但筱默很想跟他说一声,不要再等了,他等不到的。
他爱的女人不会来找他了。
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他前半生过得很安稳,父母健在,家庭幸福,自己虽然地位不高,但也算是事业有成,身体健康,没心没肺地享受着生命的快乐,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生活。
他学会满足,也学会知足,他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所以他从不会强求任何事。
直到他遇见了筱默。
他不知道筱默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他无法定义筱默的存在。
但他知道,他的第一次心动,对婚姻的第一次憧憬,对自己婚礼的第一次想象,对月色的第一次欣赏,对爱情的第一次心痛……都是因为筱默。
他知道了飞蛾扑火的感受,他是那只飞蛾,朝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冲去,义无反顾。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筱默的时候,筱默剪短了头发,满眼的冷漠和轻蔑,她齐耳的短发和夸张的脖颈处纹身让她显得极其不好接触,她就像是块寒冰,谁也不能焐热,只能远远欣赏着。
然后他听到了她的故事,有些心痛,更多是可惜。
要算起他第一次和她说上话,是在精神分析项目结束后的一次团队聚餐,她冷着脸给他递了杯酒,他笑着说“谢谢”,刚要接过来,筱默却突然松开手,让酒杯掉在了地上。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酒杯没有摔碎,但酒渍却洇湿了一大块,像水墨画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很冷漠。
“我叫云泽,是翼人族的军事部精神控制师,第三梯队。”他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筱默笑笑:“我叫筱默,是光明星系的精神分析师,普通人类。”
她咬着唇,眼神很幽深:“你看我。”
“?”云泽摸不着头脑,但他老实地把视线对上了筱默的眼。
“你偷看我,”筱默起身走近到他面前,然后坐到他身旁,温热的鼻息吹到了他的脸上,一时间让云泽脸红心跳,“你在一起做项目的时候就在偷看我,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在偷看我。”
“我……”云泽有些窘迫,脸红得像是喝醉了一样,“对不起……”
“我的纹身好看吗?”筱默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
她那天穿了一件露背的亮片连衣裙,后背纹了一片深蓝色的蝴蝶,神秘的美感让她更加魅力无穷。
“好看……”云泽乖乖回答,像是小学生回答班主任问题一般。
“你看了吗?”筱默嗤笑,她的眼神很冷,“你光看我的脸哪行啊……看人要看全部的。”
他心跳快到以为自己要发病了,完全说不出话。
他事后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这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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