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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敖朔愣住了,“你的母亲是……?”
“你想知道更多就去问我爸啊,那个智障,真的是让人无语啊……”筱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弯不起腰,“实在是太好笑了……你说这讽不讽刺啊?啊?讽不讽刺啊!!父母双方在两个不同的敌对阵营,把对方当做死敌要攻击殆尽才结束,而我呢?”
筱默苦笑:“我就是这场战争最讽刺最割裂的产物,父母双方都是阵营里面的高层,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人物,我无论在哪一边,都会被身边的人看做是流着敌方一半血液的混血杂种,永远在仇视提防着我,总觉得我会成叛徒,监视怀疑我,没有尽头……”
“杂种”一词,瞬间击中了敖朔内心深处,那一瞬间无尽的阴翳疯狂汹涌而出——
他想起了那个闷热的雨天。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阴仄的房间,失去了呼吸的母亲,骨瘦如柴,冰凉苍白。
无休无尽,以梦魇的模样如影随形,在耳边低语着永生的恶毒诅咒。
“杂种”。
他也是啊。
被这个世界唾弃,嫌恶,看不起。
“罢了……”筱默扫视着周围经过的人,咬了咬唇,“我也是疯了,在这个地方跟你讲我的身世,还嫌自己不够被歧视么……”她冷笑着,“怎样,如果没别的问题,我们回去吧?”
“……好。”敖朔轻声说。
两人都不再出声,筱默冷着脸带敖朔上车,驶离了军事基地。
一路无言,压抑而沉闷。
送敖朔到家,筱默没再停留,她丢下一句“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反映,我爸后面还会来找你沟通事务的”就离开了,不愿再流露更多的情绪。
敖朔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进家。
他没想到,现实会是这样的。
命运永远在玩弄着人们,谁都逃不过命运的手掌心啊。
筱默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子扑上床,把自己埋到柔软的被窝里面不愿再多想。
她突然觉得好压抑。
明明那么多年,十几年都过去了,她本来应该已经习惯别人对她的歧视和怀疑,可为什么……今天在敖朔面前,自己竟还是会那么不甘,那么愤恨?
像是知道,在敖朔面前,展露情绪没有关系的一样……
“不行……”筱默喃喃自语,“我们才认识多少天啊……凭什么就对他掏心掏肺……”
“我今天真是失控了……”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显示收到了新的信息。
匿名聊天网站发来的消息。
筱默半眯着眼打开,眼神逐渐从烦闷变成了含着笑意。
坏坏的笑意。
梧桐树:“你还在忙?”
筱默马上打字过去——
对方的手机也稍稍震动了一下。
蓝釉蛱蝶:“你老师没再抓着你写作业了?”
蓝釉蛱蝶:“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我啊。”
对方轻笑了一声,他定定看着匿名聊天网站上对方的蝴蝶头像许久,回过神来也开始快速地打着字。
梧桐树:“你当你是大小姐呢?我凭什么让着你啊?”
梧桐树:“心情不好?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要气你,气死你。”
筱默气得冷笑出声,马上回击。
蓝釉蛱蝶:“怎么,被老师关禁闭的感觉很爽吧?想不到有人都成年了还会被老师罚得不敢吱声呢。”
蓝釉蛱蝶:“我跟你讲哦,我昨天晚上把之前那一道精神模型建构题写出来啦,怎样,比你厉害吧?”
对方没说话,直接丢过来了一个巨大含量的文件。
筱默点开,表情从洋洋得意一点点僵住,从吃惊再到不服,最后慢慢变成了震惊。
对方用了三种方法来写这道精神模型构建。
甚至过程都比筱默的简洁了许多,干净利落,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精准出击,绝不会多挥一剑,绝不会浪费多一颗子弹。
梧桐树:“好巧啊,我昨天也刚写出来。”
梧桐树:“我被老师关禁闭这段时间写来打发时间的,你看看有哪里错了吗?反正我最后测算的结果运行成功了。”
梧桐树:“大概是花了……八个小时多一点,你呢?”
筱默突然不想理这人了。
她花了两天时间,才写出的这道模型建构,结果对方竟然……
对方似乎意识到筱默那么就没回消息不太对劲,马上继续发来了消息——
梧桐树:“今天到底怎么了?”
梧桐树:“方便跟我说吗?”
梧桐树:“【咧嘴笑】你应该没有我惨吧,我被关禁闭这段时间每一天都要被我老师骂上几个小时,说我态度不端正,我甚至还吃不上饭,快饿死了哈哈哈哈。”
筱默愣住了一下。
他怎么过得那么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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