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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鸡的鸣叫声划破天际,在茫茫天地间显得悠远绵长。
鹤召一早就带着好心情来找白泽,推开房门,却看到了伏在窗边睡着的白泽。
他松散长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大半个脸颊,此时睡得香甜,眼睑轻闭,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恬静又美好。
他白皙的手指搭在铜镜上,另一只手肘也垫着下巴,那指间紧紧攥着白玉簪子。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外投了进来,鹤召看着他的身影,一时恍惚,竟失了神。
伫立许久,就那般看着他的睡颜,再无动作。
直到阳光移动,一直投到了白泽脸上,他这才眼眸惺忪地起来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脖子很僵,大幅度的动作扭到了脖子,疼得他立马缩回去,揉着痛处倒吸一口凉气。
鹤召见此不由得叹气一声,略带责备道:“小泽儿,怎么不上床睡?”
白泽突然睁开眼,扭头,终于发现了站在房内许久的鹤召。
听到这话,他语气带着些许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白泽嗓音哑哑的,边说着说着边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都麻木了,还带着点点痛感,让他根本站不起来。
“鹤召……”白泽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着,想缓一缓,嘴里嘟囔着:“早知道我就到床上钻研这个通灵镜了,就是睡着了也是睡在床上。”
鹤召听了,竟有几分哭笑不得:“小泽儿,你钻研它钻研了一个晚上?”
白泽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大可来问我,何必自己钻研,既钻研不出个什么结果,又白白让自己受罪。”
白泽哼了一声,但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他望了望窗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他:“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要走了?”
鹤召点头,又摇头道:“本是今日回去,谁承想东海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只好先去东海一趟了。”
末了,他接着道:“但我又不放心你一人在仙宫……”
“所以送我回凡间?”白泽眨着眼打断他。
“不。”鹤召先是一口拒绝,然后朝他弯弯眉眼,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道:“所以,我决定带你一起去东海。”
他愿意带着,白泽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有点担心地看着他,认真问道:“鹤召,你带我在身边,真的没事吗?”
忽而又想起那日纤纤警告般的话语,白泽又道:“要不然你还是送我回凡间吧……”
“送你回凡间,你又要去当男妓?”鹤召还是一脸平和地笑着,“我可不许。”
不提还好,这一提白泽脑海里就闪现出那日所见的香艳画面,吓得一个激灵连连将画面打散,眼眸中带着无限的感伤,望着鹤召:
“谁说我要去当男妓了?我那日只是被骗而已……”
白泽害怕理由不充分,又立马撇嘴补充道:“再说了,我还可以去找别的方式赚银子……我可以……”
“所以,小泽儿,你就是不想同我在一块,是吗?”
鹤召突然打断,淡淡略带疏离的嗓音,让白泽怔住了。
窗棂之外阳光细碎,柔柔投了进来,微风轻拂,霎时一片静谧。
鹤召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尽数褪去。
好看的桃花眼眸中染上一丝受伤,终是不再看白泽,别过身去,抬步缓缓离去。
那颀长的身姿衬着素雅的月色的衣赏,还真生出了一股子要诀别之感。
白泽只觉得脑袋有些空白,对于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不知所措,急得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鹤召的背影,各种感觉涌上心头,又不知如何说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鹤召依旧没回头,似乎不愿再理他。
脑海中——犹如百年前他走,没有回头。
白泽心里头涌上了各种酸楚,竟是满脸慌乱:“我明明是担心你……我……我……”
“鹤召……”
眸中染上一层氤氲,眼眶都有些泛红。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听白泽尾音微微颤着,声音带着些哭腔,鹤召回头,果真瞧见了急得哭了的白泽。
他的手还保持着无措的姿势,像是欲说什么又不知怎样说,弱弱的模样,叫人心生怜意。
心知玩大了,鹤召哪儿还敢继续走,赶紧几步过去替他擦眼泪。
谁知道触到白泽心头积累的所有委屈和酸楚,眼泪流得更凶了,扑到了鹤召怀里,抽泣起来。
鹤召先是身躯一震,接着立马认错,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小泽儿别哭,我错了我错了,开玩笑的呢……”
白泽只是哭,埋在他胸膛前哭,像是要把经年的苦楚全部诉出来:“我……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鹤召手中动作到底一顿。这倒是他与白泽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
“不会不会……”鹤召心里一阵触动,只得柔着声哄他,替他拍后背顺气。
哭了一会儿似乎哭够了,白泽又一抹眼泪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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