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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浓,酒越浓,滋味万般不同,因内心情愁而定。”
“唯一一种能品尝自己内心情感的酒,怎么会不闻名于天界,让所有人都来一尝?”
鹤召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手指沿着杯子光滑的外壁轻轻摩挲转动:“忘忧,便是希望一杯酒后能忘记那份不开心的忧愁。”
“其实哪里忘得掉……”
鹤召说完,正欲一饮而尽,却不料突然伸出一双手,将他手中的杯子稳稳夺了去。
正是白泽。
白泽把那杯酒搁在一旁,似是不愿鹤召喝下,又自己替他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因为我心里无愁,所以才会喝起来很甜对吧,所以,鹤召,你喝我的吧,很甜的。”
白泽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受伤的小孩子,那双眸子像是映着这世间最明亮的星子,真挚又纯洁。
鹤召只触及一眼忙别过头,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那异样,竟大多都是失心般的慌乱。
但他面上依旧带着那抹一贯的笑意与温柔,回道:“好。”
执起白泽推来酒杯,小抿一口,果真是甜的,带着酒香,钻入心头。
忘忧是酒又非酒,竟也躲过了禁酒咒。
禁酒咒。
白泽满意地看着放下酒杯的鹤召,而自己也瞅着这个空隙拿过了鹤召原本的那杯酒。
那酒水依旧清澈,与他的并无不同。
他端起来凑到鼻尖轻嗅,只觉酒香扑鼻,很浓很浓,浓得闻起来有些发涩。
…
白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甜甜的酒也会醉人,本来一开始喝着并无任何异样,被鹤召哄着喝了几杯也只是有些神情恍惚。只不过自己贪杯多喝了些,竟头一歪直接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又是鹤召无奈地把他带了回来。
白泽拍拍脑袋,头并不疼,只是有些昏沉沉的,走起路来有些虚晃。
抬眸望窗,桃花的浅色花瓣落了窗畔,满满都是。
原来早已经是第二日。
外头透过阳光,细碎地投落在梨花木铺满的地上,和煦柔和。那雾气笼罩着周遭的林子,依旧很美,美得惊艳。
白泽呼了口气,平静下来后,正准备出门寻鹤召,目光一歪,落到了桌上。
那托盘中的茶盏翻倒过来,压着一张白纸字条。
取过来看,才认出是鹤召的笔迹。款款而落,其间似乎带着一丝焦急,匆匆写下八字:
“切勿乱跑等我回来。”
许是遇上了有什么要紧的事。
白泽望着字条发了许久的呆,片刻之间,竟忽而想起了百多年前凡间那一遭。
那是鹤召第一一次一声不吭失了约,离他而去,也是白泽差点丢掉性命的一遭。
窗外桃花簌簌,迷人眼,他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眸底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他的思绪,终究是飘洋往昔。
莫名,有些惆怅。
“小泽儿,我带你夜观烟雨,去不去?”
鹤召在树下遥遥望着树枝花间上睡觉的白泽,兴致勃勃地问他。
他身影侧是柔柔落下的花瓣,一张脸温润如玉,又如卷如画。
耳边充斥泽川轻波涌动的哗哗声,白泽晒太阳正晒的惬意,被打搅很是不乐,连眼都未睁,嘟囔着:“不去不去,雨有什么好看的……我活了这么久,那点雨还没见过吗……”
鹤召道:“哎,小泽儿,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这泽川而下的庸俗大雨怎比得上这城里的烟雨?”
“城里……你要带我去城里……”白泽微微张嘴念着,终于起了兴致,当下就坐了起来,惊得花瓣簌簌直落。他语气无一不激动:“你说真的?”
白泽鲜少去过凡间的大城中,一来是自己修为不足,根本不能离开泽川太远;二来是鹤召不许,说他自己保护不了自己,还恐吓他城里有许多收妖的高人,要是他去了,性命指定不保。
至此一直作罢,除非鹤召愿意带他去。
不过大多,鹤召不愿意……
鹤召微微笑着:“自然。”
听到肯定的允诺,白泽当即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鹤召面前,眉开眼笑:“那好,我去!”
见他激动得像个孩子,鹤召浅浅笑起来,桃花眼微眯,眸子明亮似乎要溢出盛满的所有温柔。
他可以用自己的修为在他身上画下咒语,帮他缓去反噬,虽不能维持太久,但足以让他畅玩一番。
“你若喜欢,我便以后多带你去瞧瞧。”
鹤召的笑转为轻轻的叹息,怜爱般去摸白泽的脑袋。
白泽当然同意,笑着点头,一时竟也忘了去躲他的手,直到突然回神,拍了他一把,认真纠正他:“我不是小孩子。”
鹤召微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