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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五爱活动之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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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只是阳历年新年而不是过大年,可生产队还是很重视。

  今天队集体推迟了上工时间,学生也推迟了上学时间,八点钟都在家里守着收音机收听中央广播电台的新年广播:

  “各位亲爱的同志、亲密的战友,1983年来到了。”

  “去年元旦,本电台曾以《一年更比一年好,定叫今年胜去年》为题发表社论,表达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希望和信念……”

  “这一年,我们有了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局面的正确纲领,有了积极稳妥的新的五年计划,有了建国以来最好的宪法。这一年,我国社会局面进一步安定,国民经济继续稳步前进,民主和法治有了新的发展……”

  “在迎接新的一年的时候,我们充满信心。一九八三年,是十二大提出的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局面的头一年,是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奋斗的头一年。今年我们具备取得新的进展的客观条件,拥有夺取新胜利的新的力量源泉……”

  “……让我们每一条战线、每一个地区、每一个单位、每一个中华儿女都给自己提出这样的任务:在新的一年要有点新气象、新成就、新贡献,要给我们的伟大事业增添新的光彩!”

  王忆和教师们在办公室里收听广播。

  大家伙听的很认真。

  每年元旦国家电台都会进行一场郑重其事的广播,汇报去年的国家建设进展,安排今年的建设任务。

  在主播慷慨激昂的声音中,广播结束,生产队顿时热闹起来。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的气象。

  王向红关上收音机后对王忆说:“王老师,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王忆说道:“没有什么安排……”

  刚来到岛上的牙医倪凯旋急忙说:“领导,你有安排,你得领着我去其他村庄、生产队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搞这个两管五改行动的——我没头绪呀!”

  王向红笑道:“这事简单,让王老师领着你搞个参观学习就行了。”

  他又对王忆说:“水井打好了、砖窑厂建好了,煤炭呀泥土呀还有你从外地买回来的先进添加剂都齐全了,今天正好是新年第一天,砖窑厂是不是该开工了?”

  王忆说道:“行,该开工了,快点开工快点生产砖瓦,然后咱们生产队今年就得建起新房子了。”

  王向红说道:“光靠咱们的建筑队要盖房子不容易,我托人找好了专业的建筑队,也让徐经理帮咱们联系了水泥沙子这些东西。”

  “今年是该盖房子了!”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使劲挥舞了拳头。

  这是夙念!

  王忆说道:“砖窑厂开工是大事,我肯定得参加,咱们是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现在咱们就去防空岛?”

  王向红吸了口烟摇摇头:“不用这么急,下午正式开工,下午两点半,我找人算过了,这是今天的吉时。”

  “找真尧爷看的?”王忆随口调侃。

  王真尧老爷子是队里的风水师,尽管他只会看黄历……

  他家里有一本老黄历,手抄本,里面一张张纸已经翻的起皱甚至碎裂了。

  但王忆没想过把这黄历带去22年看看是不是文物。

  因为他知道不是。

  这是王真尧老爷子的父亲自己手抄的。

  王向红说道:“不是找王真尧看的,我是请了县里的半仙给查的日子。砖窑厂开业是大事,必须得找行家来看。”

  王忆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真尧爷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水平?”

  王向红白愣他一眼:“少在这里挑事——其实他连半瓶子水都没有,哈哈哈哈。”

  素来严肃的老队长罕见的开了个玩笑,然后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砖窑厂是下午正式开工,那上午就是做准备工作,王忆先领着倪凯旋去邻近的金兰岛找岛上赤脚医生黄柏进行学习。

  金兰岛隔着近,王忆摇橹过去了。

  这会岛上不少人已经出海做工了,但带鱼汛已经进入尾声,不少渔民没有出海,而是在码头上修船、养护船、补网晒网收拾渔网。

  王忆摇橹过来,看见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是王老师过来了?王老师吃了?”

  “今天天挺好,是吧?王老师你过来干啥?”

  “王老师是来找人吗?你带着的这位陌生同志是哪里的?看着有点面熟啊。”

  倪凯旋嘀咕说:“估计是找我修过牙的,就是不知道给他修的怎么样,可别碰上老冤家。”

  王忆这边给他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去佛海参加渔汛大会战认识的人才,是个牙医,大家伙以后牙齿不舒服、口腔不舒服就去找他。”

  倪凯旋整理了一下中山装、扶正了棉帽子,冲金兰岛的社员露出个自信的笑容。

  然而没人去管他。

  有人问道:“王老师,听说你在沪都做上大生意了?涛跟着你赚大钱了?”

  “王老师你们学校下个学期能不能扩大招生规模?我家娃娃能不能过去念书?”

  “王老师我有初中文化,你看你手上的买卖要是缺人的话,我行不行?”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上来问,主要是通过他想找工作。

  陈进涛这次回来过元旦是带着钱、带着沪都买的礼品回来的。

  老话说笑贫不笑娼,外岛也有俗语说‘人敬有的、狗尿丑的’。

  本来陈进涛在金兰岛都成笑话了,结果这次发迹回家乡,顿时让左邻右舍们眼热不已。

  他们都想跟着王忆发大财。

  王忆应付不暇,只能摆摆手客气几句领着倪凯旋跑去卫生室。

  金兰岛条件好,岛上老早就有二层小楼房了,卫生室就是在这么一幢用石头砌起来的两层平房里头。

  卫生室设在一楼,十分简陋,地面坑坑洼洼,几个破药柜擦拭的干干净净,放着不多的药品,一张生锈的诊断床靠墙放着,上面的白床单已经发黄了,皱巴巴的散发着医药味。

  二楼则是岛上的门市部,这门市部比天涯岛开设的更早,以前天涯岛的社员就是来这里买东西。

  如今天涯岛的门市部更大、商品更齐全,整个公社的社员都愿意去那里买东西,金兰岛隔着近,社员们缺东西了更是愿意过去。

  于是他们的门市部开始门前冷落车马稀了,此时黄柏就在二楼,他比较有文化,所以不光管卫生室也管门市部。

  王忆领着倪凯旋进入小楼后没看见黄柏,就是看到一张长条椅上坐了几个人。

  大人正在拉家常,小孩子打闹也哭闹,此起彼伏,倒是让这座老式建筑物增颇有生机。

  王忆领着倪凯旋进门,有人一看倪凯旋这个打扮赶紧喊:“黄大夫,来领导了!”

  二楼响起黄柏的声音:“来什么领导啦?等等我这就下去,我在跟供销公司的同志核对账单,香烟对不上号了。”

  王忆喊道:“是我,王忆,没来领导,不用着急。”

  等候的家长里有人指着倪凯旋问道:“这位不是领导?看起来挺有领导范儿的。”

  倪凯旋说道:“我是天涯岛上生产队的大夫……”

  “牙科大夫,牙医,看牙的可以找他。”王忆说道,“他对付牙齿挺有办法,给我们队里几个老人补了牙齿,治了牙疼。”

  立马有人说道:“行啊,正好我家旺旺这两天牙疼,大夫你给看看?”

  倪凯旋说道:“行,让他坐过来吧。”

  他在下面行医问诊,王忆无聊便走上二楼。

  二楼多是杂货,用作门市部的只有一个木头货柜,里面摆着水果硬糖、大白兔奶糖、糖精面球、云片糕等小零食,也有糖醋油盐和为数不多的日用品。

  黄柏看见他后打了个招呼:“王老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欢迎、热烈欢迎,你先自己找座位一坐,我待会下去给你倒水。”

  王忆说道:“没事,你忙你的,我今天是领着我们卫生室的倪大夫过来找你学习的。”

  黄柏便哂笑:“王老师你这乱来了,我找你学习还差不多。”

  供销公司过来查账的是个新员工,不耐烦的跟他说:“小黄你端正一下态度,咱们得尽快把账单给合计上。就几盒烟,怎么就合计不好了?”

  黄柏也有些慌张,说道:“对呀,一共五盒烟,怎么回事?”

  两人翻着账单琢磨来算计去,最终黄柏想起来是个叫毛二的社员家里有老人过世,当天到他这里来支了不少用品,其中有五盒烟忘记登记。

  账单对上了,黄柏松了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感叹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丢了五盒烟,这要是丢了的话我得自己掏腰包给补上,吓人!”

  说着他抱怨了起来:“王老师你看你看,我一个赤脚医生,还得兼职干着我们队里的供销员,又不多给发工资又不多加工分,平白无故的多了块心事,真费劲。”

  王忆笑道:“能者多劳嘛。”

  黄柏摇摇头说:“你是能者,我是不能者——走,咱们下去,我下面还有来看病的社员呢。”

  二楼窗户紧闭暖和,一楼冷清,于是下楼的时候他带上了一件棉大衣。

  王忆一看这还是他们服装队的出品呢,竟然卖到金兰岛上了。

  学习的事没有社员看病更重要,王忆和倪凯旋靠边站,黄柏挨个给过来的病人看病。

  主要是感冒问题,头疼的脑热的,看症状比较简单。

  黄柏先观察他们状态再用听诊器前后探听,还要把脉、看舌苔,时不时的说:

  “你扁桃体肿了,应该是有点发炎。”

  “舌苔这么厚?撒尿黄不黄、骚不骚?回去得多喝热水。”

  “小孩这一肚子屎了?你摸摸,这肚子又大又硬,喏,开个开塞露,回去让他使使劲,拉不出来的话就给他上开塞露,他这是上火了。”

  一番中西医结合式问诊结束他开始开药,如果病情轻,就开几粒药丸。

  医药柜上摆着一溜的褐色不透光瓶子,里面散装着药丸,下面压着一些褐色的纸,他用尺子比着撕下一块打个小包,细心嘱咐大人给孩子的吃法和用量。

  发炎了的就得打针,黄柏从腰上摘下钥匙打开个抽屉,里面全是盒子,跟一排的子弹盒似的。

  他从里面取出一支青霉素药水,先做皮试,这东西很疼,打上去孩子皮下就是个小包,疼的咧开嘴嗷嗷叫。

  后面的小孩都有经验了,惶恐的摇晃着父母的手臂喊:“我不打青霉素、我不打青霉素!”

  皮试没问题,黄柏将药水晃一晃徒手掰开,注入针管,然后朝天推喷一下。

  大人把小孩裤子给拉下来,孩子嗷嗷叫着摇晃屁股:“我不打针娘我听话,我不打针!”

  黄柏说道:“别乱动啊,前些天去县里开会还听公社的大夫说,他们那里有小孩打针不听话乱摇晃屁股,结果把针崩断了,还得去县医院开刀才能把针头取出来。”

  小孩吓得不敢动弹,他在小孩屁股上用酒精棉球消消毒,一下子把针推了上去。

  又是嗷嗷的惨叫。

  打针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酒精棉球擦屁股,这个准备工作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一针推完,黄柏在小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声音很清脆:“好了,回去睡觉吧,让你妈给你做个好吃的,煎个蛋饼吧,加加营养多喝点水。”

  他把铁针管扔进医用铝盒里,撞击声响亮悦耳。

  卫生室烧了炉子,上面有热水,他往铝铁盒里倒上点热水这就算消毒了。

  后面小孩被送过来,看见黄柏后吓得再次嚎啕大哭:“我不打针、不打针……”

  黄柏笑道:“你以为谁都能打针啊?行了,不给你打针,你老老实实的。”

  小孩继续嚎啕:“我不打针,就不打针……娘你让我打针我我我以后老了不养你——不是,你老了我不养你!”

  这孩子吓懵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一句话‘我不打针’。

  黄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保健品长条盒子,这盒子是靠磁铁条来开关的,像是文具盒,农村的孩子也最喜欢用这种盒子当文具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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