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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扭头便要离开。
“你对姜蔻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他脚步一顿,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渐渐收紧。
“姜蔻与我何干?”
觉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她冷笑一声,质问道:“与你何干?你可当真是铁石心肠,我真不信你对姜蔻没半分感觉,那段在姜国的日子里,我见过你同姜蔻在一起的画面,我看出了,你对她有情,就算你否认,也改不了这事实,你对她动了心,不是吗?”
姒昭猛地甩了下袖子,侧过身不想看她:“让开。”
“姒昭,你在逃避什么?你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很丢人吗?你就是个懦夫,你不敢承认你喜欢她,是与不是?”
“你是不是疯了?”
“不,我很清醒,姒昭公子。”觉树温和一笑:“姜蔻确实不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坏透了,但你就敢说你是个正人君子?你利用了姜蔻对你的真心,欺骗了她,毁了她,甚至你还不惜下了毒手让她再也说不出话!姒昭公子,你的心也是黑的。”
她蓦然想起,那是在姒昭接姒伢走的几日后,她无意间从宋玄烛口中得知到姜蔻的嗓子被毒哑了,那时她便想到前两日姒昭来寻姒伢时同她说的话,便猜测这毒药怕是姒昭给她下的,现今看来,果真如此。
“那你呢?你同宋世子的手上就是干净的吗?”
觉树心中一跳,噤了声。
“宋六公主,宋世子,你们二人的身份可当真是奇妙,”姒昭讽刺地看着她:“宋玄烛的手上可沾满了自己血亲的血,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机关算尽,做了这么多恶事,你明明知晓他的本性,可你依然这般爱他,宋六公主可当真是好心性,你就不怕他哪日失去理智也将你一起杀了?”
“……”
觉树静默良久,这些话犹如刀子一样每一句都狠狠地刺穿她的心。
姒昭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冷哼一声,便绕过她离开。
“姒昭,你才是真正的傻子。”
觉树转过身,看着那人顿住的身形,莞尔一笑:“你怎知他没杀过我呢?”
姒昭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爱他,但他爱我更甚。在我忘了他的那些年岁里,他将我藏于心底小心珍藏,我是他的理智,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牵挂。我知他恶事做尽,知他疯癫嗜杀,但那又如何?我不是圣人,只不过是这漆黑阴暗世间的蝼蚁,我的光只能照亮他的一角,我不惧被杀,但怕他一直困于黑暗的牢笼做一只没有理智的囚兽,我想救他,想用我的余生去救他,想接他入这尘世,你懂吗?”
姒昭眉心堆得更高,他只觉嗓中一涩,“铮——”的一声,脑中有根弦断了。
他没再说话,默默地离开了。
他朝自己的屋门走去,途中路过一条细细的涓流,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记得从前在公主府上时,那条溪边种满了紫鸢,那是姜蔻为了让他开心而让人种下的满园紫鸢花。
他又蓦然想起,好似在那日姜蔻发疯挑断了她的手筋后,她醒过来便开始不遗余力地做些事来补偿他,甚至不惜抛弃一国公主之尊低声下气地求他原谅。
她疯不假,但她好似也确实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