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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侧,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陆景行知道她刚才的话不过是应承的话。
但也并不在这个时候追根究底。
左右,她是嫁给他了,一辈子这样长,他不怕没时间跟她天长地久。
“小七”
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翻身撑在她的上方,手与她十指交握。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只能属于我”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或许是惶恐她会离开,或许是心里的不确定作祟,他没强调一个,就透露出一次自己的恐惧。
他害怕她离开,害怕她终有一天会属于其他的人,于是一遍遍的重复着,她是属于他的。
他的吻落下来,零零星星的落在她的额头、眉梢、眼角,鼻子、脸颊,最后来到嘴唇。
露出的那一点小齿细细的咬着唇,泄露出她微有些紧张的心绪。
“怕吗?”
陆景行问她?
这里的天顶是透明的设计,因而总让七叶错觉自己是身在树林之中,周围无遮无挡,又是这样羞耻的动物,于是害怕被人看到。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我怕的,三哥”
她嗓子单薄,说话轻轻地,听上去就会像小孩子。
陆景行心里瞬间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想将她抱在怀里,肆意蹂躏——
想起许多年前,她给他看照片,他低下头,瞧见她张开的衣领里,如小葡萄一般的小胸脯——
月光下,长发铺陈在枕头上,乌黑柔顺,映衬着七叶脉脉如诉的神情,迷离魅人。
这哪里像是一个妖精,这本来就是一个妖精。
哗啦一声,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她总是能这样子轻易地勾起他的情动。
身体升起燥热,在这一刻,他只想吻她,将她吻到死去活来才好。
他的吻终于落下,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以至于陆景行吻上的一瞬间,内心里竟升腾出等待了许多的感动和熟悉。
依然是那样的契合,她似乎生来就是属于他的女人,每一寸肌肤都是为他量身定做……
七叶害怕怕,于是主动伸出手,
“抱抱我,三哥”
她媚眼如丝,话语里又有乞求,魅惑又清纯,让人不可自拔。
大概是太累的缘故,七叶早上九点钟才醒,原以为陆景行早就走了,谁知道他竟然还睡在身边。
这么一点动静,把他也吵醒了。
男人惺忪着眼睛,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老婆,早”
“你今天没事情做?”
“当然有啊”
他一脸笑意看着七叶,
“只是昨天晚上消耗太大,早上实在是起不来”
“这可不像你”
七叶把头发简单的扎了起来,笑着说,
“我认识的陆景行,是哪怕来台风,都会准时上班的变态”
他故弄玄虚,
“可是现在,我发现有一件比工作更有意思的事情”
“是什么?”
七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我还以为工作就是你最大的爱好”
他走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色情满满的笑容,
“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一句诗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描述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诗句写的十分之香艳,却又通俗易懂,叫人读来难以忘怀。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七叶,一下子就让她涨红了脸。
“怎么还是这么害羞?都是要当妈妈的人……”
七叶其实是生理反应爱脸红,事实上也并不是害羞,可他总喜欢这么逗她,每次这么说,都会引来七叶的驳斥。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才不是!我才没有害羞!是你太不要脸”
她仰头,像个想要斗架的小母鸡,极力地证明着自己没有害羞。
陆景行不觉心情大好。
他问七叶,
“今天有什么安排?”
“先把昨天的画上色再说”
她惦记着昨天画的那幅画,
“回去拿给爸爸,让他看看我画艺是不是有长进”
这是她颇得意的起意之作,第一个就想到要拿给父亲看,可陆景行听她说完,面容却突然深沉了起来,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昨天,你爸爸去了澳洲”
“去看那个贱人和那个野种?”
七叶又想起,白姝说,你弟弟画画很好,你们的爸爸总是称赞他。
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
“你帮我把这幅画处理掉,撕掉、烧掉都行,我再也不想看到”
她不想看到的哪里是自己的画,她分明只是在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难过。
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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