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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被弟弟弟抢走的零嘴儿哭的抽抽噎噎,小姑娘的母亲抱着女儿哄劝:“一点零嘴,娘到时再给你买,那点儿便让给弟弟吧。”
小姑娘还是知事儿的,也被弟弟抢东西抢习惯了,闻言只得含着泪儿跟母亲确认:“真的?”
“当然,娘何时骗过你。”鬓边簪着珠翠地美貌妇人与孩子保证道。
妇人只当这是哪家点心铺子新出的玩意儿,家中富庶,这一点儿点心难不成还买不着?
这些小娃儿的打闹,当然是闹不到给外祖祝寿的表公子面前去,因此顾表公子离了郑府也不知有这么回事儿。
许曼那是更不晓得了。
郑府的下人为着家中的小小姐找零嘴时,她正听许桂香抱怨呢。
糖葫芦这东西,不知道的,觉着摸不着头脑,这知道一点儿的,那便是随手一做的事儿。
许贵香这回赶集去买红果儿,不仅没买着,她还在集市上碰着了个卖糖葫芦的后生。
不仅那糖葫芦做的与许曼做出的□□不差,连那草靶子都是按着陈家粥铺门前的做的,更叫人气愤的是,人一串糖葫芦还串了五个红果儿,只卖一文钱。
陈桂香在集市见了后,回家便问许曼,是不是将糖葫芦的制作方法告诉旁的什么人了。
这当然是没有的事儿。
陈桂香气愤道:“这是偷,那后生就是个贼。”
这个,倒也说不上。
许曼只得安慰她娘:“毕竟是这般简单的东西,就跟店里卖得云糕,难不成兰客斋先做出一个,旁得铺子做出便不卖了?”
“迟早的事儿,没什么好生气的。”
陈桂香倒是不想生气,但离永福街近的集市就那一个,集市上的糖葫芦一文钱五个这事儿那可不只陈桂香一人知道。
虽说这回陈桂香没买着红果儿也就没再做了卖,第二日,到底还是有抠门惯了的阿婆去陈桂香面前阴阳怪气来了。
“那集市的糖葫芦可是一文钱五个,陈家妹子,都是街坊,可不兴这般不厚道的。”
这回许曼正巧在边上,瞧着陈桂香难看的脸,开口道:“钱奶奶,你这便说错了。”
许曼指了指墙头插着的幡旗,“我们家原便是个粥铺,做出糖葫芦时,也不过是我自个儿吃的,多出那一些,我娘也是分文不取送给街坊家的弟弟妹妹的。”
“当初也是街坊们请我娘多做些,我娘才勉为其难做了一些售卖,挣得不过就是点儿柴火钱。”
见钱家阿婆一脸不信,加之又有街坊闻声来凑热闹,许曼便与他们算道:“按着一百个枣儿十文钱,糖霜二十六文一斤,一百个枣儿半斤糖霜十三文,总共能做三十三串糖葫芦,也就是三十三文钱,抛去二十三文的本金,那便是十文钱的利,那还有柴火钱,还有竹子串儿的钱,还不算我自个儿贪嘴吃了的,也就五六个铜板的事儿。”
“倒是还要被街坊说不厚道。”
“这钱不赚也罢了。”
能来凑个热闹的,大多都是守在家中的妇孺,大户人家里头的小姐都不定个个识字,何况是她们。
凑热闹的街坊只云里雾里地听小姑娘霹雳巴拉一通算,最后得出只赚五六文钱的结果。
这永福街靠近内城,能住这一片的,算不得富贵,却没几个穷的在乎那五六个铜板的。
许曼这一说,大部分人也觉得她说得不错。
只是钱家奶奶依旧不服气,“照你这般说,那市集上卖糖葫芦的不赚钱,还得倒贴了?”
“那倒是不会。”这许曼倒是不与她争,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钱家奶奶听她否认,眼中立即露出鄙夷之色,小姑娘仗着识得一点儿字,前言不搭后语地显摆,打脸了吧。
一旁的陈桂香都替女儿着急,围观的街坊更是被说的一脸茫然,小姑娘这是忽悠她们呢?
许曼瞧见了,倒是不紧不慢道:“这红果儿原便长在山头乡间的,不定便是买的呀。”
这要是不买,自个儿摘的话,不算上柴火和竹签之类的,做的多些,一天赚个三四十文钱,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许曼倒是没再给人算了,但是抛去十文买红果儿的钱,街坊们还是听得懂的,那赚头便有了。
陈桂香见状,为增进可信度,也跟着说:“原也不是做这些的,如今集市有更实惠的,那我们粥铺以后便不再做这糖葫芦的生意了。”
这下,钱家奶奶也没话可说了,这便觉出尴尬来了。
陈桂香多少递了个梯子给她:“做了这么多年街坊了,钱婶儿对我还不放心?”
有梯子,钱家奶奶当然便顺着下了,“放心,哪儿会不放心。”
虽这么说着,到底心中不痛快,脸上也多少带出些,只是没人在意。
这钱家的不痛快,陈桂香更不痛快,连带的,许曼也跟着不痛快。
“娘啊!为什么每日只有一文钱了??”
一文钱能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