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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有三子一女,许大伯,许二,许茂盛排行老三,而孙辈里许大伯有两个儿子,都已成婚,许二和许茂盛两兄弟都是一子一女,都不曾成婚。
胡氏口中的志哥儿便是许二伯家的。
同姓不婚这条规矩,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许曼着实没理解胡氏口中的“给了”是个什么意思,眨着眼一脸的迷惑,倒是坐在她身旁的陈桂香脸色突变。
“娘!”
她骤然出声打断婆母与许父的对话,在桌上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她身上时,推了身旁的女儿一把,“你先回屋去。”
这明显是有什么关于许曼却不能让她知道的事儿要说了。
许曼瞧瞧她娘,又转而看看他爹,正磨蹭着呢,胡氏倒是先开了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当初你说怕养不熟,瞒了旁人,只说是自家孩子,曼儿都这般大了,要嫁人的年纪,做什么还瞒她。”
崔氏一旁帮腔道:“娘说的也没错,嫂子,曼儿总是要知道的。”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许曼又不是傻的,哪还能不知道。
这生活这么狗血的吗?
许曼转头去看她娘,却见陈桂香脸上表情更难看了。
而一直对孙女不假辞色地胡氏伸出干瘦的手,将许曼一双比之乡间劳作的女子不知柔嫩多少的小胖手抓在了手里。
从不曾这般亲近地对待过这个孙女儿,胡氏顿时惊讶与小姑娘的细皮嫩肉,“瞧瞧,这手,一瞧便是没吃过什么苦,嫩的跟豆腐似的。”
胡氏已到天命之年,又常年劳作,头发白了大半,瘦骨伶仃的老太太,手劲儿却不小,抓着许曼的手揉捏,枯瘦的脸对着许曼笑得难得的和善。
“当年你爹为了娶你娘,一身家当都当了聘金,还从你大伯二伯那儿借了许多,媳妇娶了,家中却差点儿开不了火,你娘当年捡了你,原是将你做你哥的媳妇养着的,如今你哥哥争气,年纪轻轻考中秀才,自是用不上你了。”
“好在你历志哥哥还不曾娶妻,你”
“娘!!”陈桂香攥紧了手,忍不住高声打断了絮絮说话的胡氏。
当年陈桂香父母因着女儿颇有些姿色,每每对于上门提亲的人狮子大开口,不知吓走了多少提亲的人。
街坊说起来,谁不说一句陈家这不是嫁女儿,是在卖女儿。
也就许父犟,为了陈桂香不仅拿出了多年积蓄,外头又借了许多,这才凑足钱将陈桂香娶进了门。
可笑的是,收了大笔的聘金,陈桂香出门时除了两身换洗的衣裳,一根银簪子,娘家刻薄的硬是什么都没叫她带走。
亏的许父是个诚心人,即便如此也对陈桂香很是喜欢,两人成婚后也留在青山县不曾与婆母公爹住在乡间,不然陈桂香日子不定多难过。
这是陈桂香心病,多年来不曾回过娘家一回,嘴上也一句不提。
如今胡氏说的是当年的事儿,不曾添油加醋,却也是在踩陈桂香痛脚,且说着许曼的语气更像在说什么小猫小狗。
许曼确实不是她亲生的,但是这许多年相处难不成是假的?
即便小猫小狗,也该处出感情了,何况是个人。
陈桂香当初因着生头胎时伤了身子,这辈子便只有一个孩子,因着如此,当初为了还债家徒四壁,看着被丢弃在路边淋了雨,似乎只剩一口气的女娃娃时,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尽人事便罢了。
谁曾想,这女娃儿熬过了一场要人命的高热,不仅长大了,而且比起亲子,更是聪慧乖巧。
谁的心肠也不是石头做的。
自家的孩子被人当成随意安排的物件,陈桂香气的浑身发抖,面对婆母却又不得不克制,这会儿也顾不得小姑娘怎么想,只说:“曼儿还小呢,历书都没定下,哪儿轮得到她一个小丫头。”
“再说了,”陈桂香嘴角一扯,尽量让说出口的话不那么像嘲讽,“历志说不准便有中意的姑娘呢,你总得问问他的意思。”
许历志是许曼名义上堂哥,人也算老实端正,在乡间做了几年木匠学徒,如今也能自己接些活计,还有个秀才堂弟,也是在哪个乡里都是受青睐的成婚对象。
只是二伯一家子到处炫耀着说当初若不是他们,弟弟哪儿娶的了陈桂香,现在又怎么生的出秀才儿子,陈桂香一直就瞧不上他们。
更何况,去年年底陈桂香陪着许父回乡时,刚巧目睹有孕的寡妇上门,许历志跪着求家中成全的闹剧。
放在往年,许曼嫁给许历志这事儿,陈桂香还能与许父议一议,如今她却是半点都不会同意的。
“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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