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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旬,卫淮忽然在和谐的气氛中提出了不和谐的询问。
“吴大叔,您是断袖?”
此话一出,吴老头僵住了。
“什么是断袖,袖子断了吗?”
无知的小白发出灵魂拷问。
现场气氛变的尴尬而沉闷。
“是哪个混账东西在你们面前嚼舌根了?”
吴老头黑着脸质问。
“乡亲们都在传,而且他们还怀疑你对小傻子动手动脚了。”
卫淮直言道。
‘砰——’
吴老头气的脸色大变,蓦然把桌子一掀开始破口大骂:“放他娘的屁,老头子我行得端坐得正,我把小白当儿子疼爱,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曲解我的好意!”
小白显然是被吓到了,他苍白着脸,眼中噙着泪,一抽一噎去拽老头的衣袖:“吴大叔不生气,乡亲们是在放屁,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吴老头脸色青黑,不停深呼吸。
过了许久,他沉着脸看向卫淮:“你也觉得我是那等龌蹉之人?”
“我相信您不会对小白有别的心思。”
卫淮挑着捡着说道,却没有否认他是同性恋的事实,因为老头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老头抹了把脸,神色有些其凄哀,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我是喜欢男人,怎地,你也觉得我脏?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恰好是同性……怎么就脏了……”
他像是在问卫淮,又仿佛在质问自己,现场的气氛,变的哀伤不已。
若是以前的卫淮,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喜欢同性。
可现在……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小傻子,心里忽然觉得,他能理解吴老头。
“您愿意和我说说您的故事么?”
卫淮蓦然开口。
吴大叔叹了口气,沉默的坐下来,抽了一口旱烟,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确实喜欢男人,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参军,后来我在战场上负伤,退了下来。
他为了照顾我,也跟着退了,我俩就是怕村里说闲话,所以一直没回来,住在镇上,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以为我俩能这么过一辈子……”
提起过世的爱人,吴老头眼圈发红,语气也开始哽咽。
“他走了,走的很早,胃癌,没救,到死的时候,我俩都在被街坊邻居说三道四,他因为我,这辈子都没能抬起头来做人……”
过于激动,他的话颠三倒四的,卫淮好不容易才从他说的话中了解了故事的来龙去脉。
吴大叔的爱人,是他爸打仗的时候捡回来的弃婴,两人相依为命长大,他去参军,对方也跟着参军,一直以来就像小尾巴似的默默跟在他身后,默默为他付出。
早些年两人互相喜欢,但因为怕被人嚼舌根,所以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后来吴老头在战场上受伤差点死掉,双方才互通了心意。
最终两人复员回到家乡,为了避免村子里说闲话,住在了镇上。
可两个大男人不娶妻同吃同住,总少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本以为能相濡以沫过一辈子,谁知道厄运会再次降临,因为小时候饱一顿饥一顿,他的爱人一直有很严重的胃病,没撑过几年就过世了。
而爱人最后的遗愿,是将他葬回老家,人死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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