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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日始,虞思训的每一天都被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所占据。柳扬子找来江曲各路顶尖的名师,日日面授,她忙得有时连饭都吃不下。
所幸从小习武,虽然在才学上略有落后,但是在歌舞上却展现了过人的天赋,连老师也频频满意点头。
今日,她要开始学一支极难却又极美的舞,“云泽梦”。
云泽梦要求舞者有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同时要有强健有力的身躯。老师曾在先帝御前献此舞,艳惊四座,最后却因一时失神摔断了腿,从此退隐,成为绝唱。
虞思训已经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汗水糊了满脸,便服也湿透。
“思训,先吃些东西吧,今日练够了,我们明日接着再练。”老师是个温婉的女子,蹲下身子,用手帕为她印去额头的汗珠。
“老师,我学得太慢了”她垂着眼帘,摇摇头。
“小傻瓜,这舞纵使是当年的我,也学了一月有余呢!这才是第一天,我相信你一定能学成的。”
“老师,我还想自己再练练,劳烦您跟小缘说一声,让她先吃吧。”虞思训抬起头,眼神清亮而坚定。
门外的周景临站了许久,还是不忍推门而入,生怕打扰了她的专注。
他皱了皱眉,眼中明明带着一丝担忧,但转身时,却换了副面孔。
“草民确实像野草,春风吹又生。”他细长的眉眼一眯,红唇一抿,仍是那个纨绔不羁的盛王爷。
“王爷,要不要给虞姑娘再备一席饭菜?”管家在一旁提醒。
“她不吃那就不要吃了!”周景临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回他天字号的包厢。
在旋转的间隙里,虞思训仿佛听见盛王的声音,一下失神停了下来。
最近的十余天里,他常常到镜中春看她训练。隔着一扇薄绸屏风,她总能看见他身姿挺拔的轮廓。
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扇着扇子,偶尔与管家耳语几句,但也足够让她紧张。一开始,她总是出错,心里烦躁,只想他赶紧离开,后来渐渐习惯了,余光里的那个身影反而让她能定下神来。
今日他怎么还没来?
虞思训双手盛了些凉水,往脸上泼了泼,想淋熄些三心二意的念头,却发现思绪信马由缰,撒着蹄子跑得更远。
他是回去陪新婚的王妃了吗?
不知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相处的?
他对自己妻子是不是更温柔体贴些?
……
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憎恶自己多余的思绪。
贺童哥哥才离开没多久,自己就恬不知耻地关心一个刻薄的外人?
虞思训,你真不是个东西。
她脆生生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两月有余,晨元的彩主已经公之于众,而今晚,大家就会知晓亭元的彩主。
倚江楼的各处也挂起了串串小彩灯,多了些平日少见的童趣。
虞思训本在书桌前读书,听见窗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还是忍不住起身张望。
隔壁的宅院布了一个月下金龙舞的灯景,那偌大的金龙灯居然还能活灵活现地动起来,身上的麟甲皆是罗绢所制,在火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路过的大人小孩都在拍手叫绝。
她头靠在窗边,情不自禁想起在绿盈村时的从前:那里秋灯节虽然远远不及江曲的盛大,每家每户只是挂些彩纸图样,或是劈些竹篾,绷几只最简单的素色纸灯。阖家晚饭后,她与贺童哥哥,或是和其他伙伴一起,提着纸灯走街串巷,无忧无虑。
只是都回不去了。
她只觉鼻尖发酸,揉了揉眼睛,打算继续看书,却才发现,今晚本应教授礼仪的老师却迟迟未到。
“姐姐!今夜老师要去看上灯!我们也可以出去玩!”没有等来老师,却等来了蹦蹦跳跳的小缘。
“我怕进度会落后,我还是再看看书吧。”虞思训情绪有些低落。
“不嘛不嘛,就放松一晚而已,盛王爷和扬子姐都已经批准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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