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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上人山人海,白肃担心他借机逃跑,自出门起就一直将他的手牵着。
不知为何,江礼的手一直都有些泛凉,即使是在三伏天里,也总带着一丝凉气。
微凉的触感在手心显得格外清晰,白肃下意识将他的手握紧了些,试图将其捂热。
江礼倒是不曾注意到他的动作,只埋着头全心全意思考应该如何摆脱白肃。
他试着挣了挣,白肃跟着便回过头来看他。
“师父?”
江礼顿住动作:“没事。”
人挤人的灯会上,白肃愣是一刻也没松开过他的手,这让江礼很是丧气。
不会真要跟着白肃再回去一趟吧?
他不想啊!
他还那么多事情要去做,真不想在这上头耽搁太多时间。
可白肃将他的手抓得那么紧,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肃约莫是知晓他的心思,虽听他说了声没事,但握着他的手却又收紧了几分。
江礼的手都被捏得泛疼,脑子竟也跟着空白了一瞬,心中陡生愧意。
平心而论,白肃跟着他这些年,除了隐瞒真实身份以及去年负气不告而别之外,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且这一次若非白肃赶来及时救了他的命,他现在就只能去跟阎王哭惨了。
白肃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本是不该如此绝情,可白肃所求,却又是他无法满足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觉得自己应该赶紧离开才好。
“大哥哥,买花灯吗?”忽然间,有人伸手扯了扯江礼的袖子。
他顿住脚步。
一低头,便看见一个只有他胸口高的小姑娘仰着头看着他,眸子被路边的灯盏映得格外明亮。
小姑娘见他没说话,便将手中的灯向上提了提,再次开口:“大哥哥,买个花灯吧!”
江礼端详了一番小姑娘的容貌,随即甩了甩手道:“不买。”
然而,小姑娘将他的袖子拉得极紧,他用了些力气却仍是没能甩开。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使出浑身的劲一扯,袖子随着一道裂帛之声直接扯烂,他却无心追究,只拽紧了白肃的手挤开人群往前跑。
白肃被他拉着,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人,直撞得他头脑发懵。
“师父?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张口问了句,可声音全然被四周的骚乱嘈杂掩盖过去。
江礼没听见他说什么,逃命似的跑得风快。直跑出闹市,又跨越城门施着术法往外狂奔好几十里才停下。
但这也并不是他自愿停下的,而是被一群修士拦住了去路。
江礼紧拽着白肃的手,沉着面色警惕地盯着前方拦路的修士。
“五师兄。”
站在中间的白衣修士握着剑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十多年未见,你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此人神色轻松,一点不像来追杀江礼的,反而更像是找他叙旧来了。
“胡十七,你是来抓我的?”江礼并没有因为对方语气间的刻意亲近就放松警惕。
胡十七却温温笑道:“我是来救你的,五师兄。”
江礼并不领情,只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便让路吧。”
“五师兄,现在整个修界都在通缉你,即便我让了路,你也照样逃不出他们的追捕。不如你跟我走,我可以保你此生性命无虞。”
“不需要。”
江礼根本不屑于让谁保护,他要做的是洗清冤屈,可不是躲躲藏藏带着一身罪名过一辈子。
再者说,就算他愿意躲躲藏藏过一辈子,也绝对不愿意接受胡十七的帮助。
林间忽起狂风,卷动枝叶猛摇,惊起满山飞鸟野兽。
胡十七抬眼看了看被云层遮了半边的月亮,立即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五师兄,你我的恩怨可等日后慢慢算,但今日可有不少修界之人在追捕你,若是你在这里继续与我耗着,这事就难办了。”
江礼却忽然笑了,“难不难办是我的事,就不牢你操心了。”
说罢,江礼便提步径直往前走去。
胡十七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身侧走过去,先是沉默片刻,而后马上高声喝道:“拦住他们!”
他话音刚落,林间暗处便又窜出几十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将江礼白肃团团围住,他们个个手持利器、浑身带煞。
江礼微微眯眼,盯着那群人道:“难怪能说出保我性命无虞这种话,看来七师弟这些年也没走什么正道。”
他修为虽低,但灵气与阴气还是分得清的。
这些东西,分明就是一群死人!
胡十七能够号令死人听他差遣,离开响竹峰这些年,他倒真是涨了不少本事。
听了他这话,胡十七却十分理直气壮:“修正道讨不到五师兄欢心,那修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话没有让江礼起什么情绪反应,倒是叫一旁的白肃皱紧了眉头。
白肃似宣誓主权一般扣住了江礼的五指,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本君的师父?”
胡十七觉得好笑,“我好歹与他是平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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