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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明？”
迷迷糊糊地，赵安然睁开了眼睛，身边的人带着金丝眼镜坐在旁边看文件，她唤他，他才抬头。
“醒了？”浅淡的一句，随后按了护士铃。
“思明……”确认自己在安全的地方，赵安然眼中害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汹涌而出，揪着被角，整个人通红了一双眼，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长年逢人一张面具，赵安然就连哭，都带有数学公式一样标准化的频率和弧度。顾思明还没问，她就先发制人，
“你千万别怪徐夏。我相信肯定跟她无关。”
说话之前，赵安然哭的怎么凄美顾思明都没有看一眼，直到听到徐夏的名字。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对徐夏的在意被赵安然看在眼里，后者恐惧的表情下闪过一丝嫉恨，却又转瞬无踪。摇摇头，“她带过来的那个学生，我不过是跟他碰巧遇见，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敌意很深，我在楼梯间说了两句，那个同志，亏他还是个大学生，竟然就突然动手推我！”
“你说了什么？”
“……”赵安然有一瞬间的愕然。这会儿夕阳下山，顾思明坐着的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白漆凳子，他交叠着腿，可是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气质，却不可忽略。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赵安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这个人的眼里是透明的。
她脊背一愣，攥着被子的手下意识地捏紧。
“三
哥，你怎么在这质问安然？她差点就死掉诶！你不应该去找那个大学生，为安然讨回公道吗？”
就在这时，顾思淼用手肘推门，手上捧着铝制饭盒，是刚从食堂打的饭，“安然，你别理我哥。饿了吧，快吃！”
“谢谢思淼。”
顾思淼插嘴，赵安然顺理成章地缩回被子便，顾思淼很快帮她垫好枕头，一边嘴里嘀咕，“肯定跟我三嫂脱不了干系。安然，她就是我三哥领咱们吃饭！”
“不会的，思淼，你别说了。”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若有所思的顾思明，赵安然抿唇，拉了一下思淼的衣袖。
“你去食堂再帮我打份饭让楼下小常，然后就去上班。”
目光在自家妹妹跟赵安然面前逡巡几圈，顾思明突然对顾思淼开口。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么，怎么……”顾思淼这跟好姐妹吐槽徐夏吐槽的好好的，自家老哥突然这么一出，她下意识地要反驳。可是看着顾思明的双眼，她顿时又歇火了。
真是，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她三哥。
“去就去！”拿着钱，顾思淼跺跺脚，砰的一下关上门，别提多生气了。
房间又只剩下顾思明和自己。赵安然吃饭的手停了停，这一次，却没有说徐夏。
“你能请我吃饭，我很高兴。五年了吧。我回城，从前认识的大家都疏远了，也就你跟思淼还愿意跟我玩。”
然而，对面的顾思明却没有搭话，只是合上文件起身，
随后开口。
“你这边我会帮你请护工，先走了。”
“思明！”
站在门口的人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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